起底直销巨擘天狮

2018年12月，“丁喷鼻香年夜夫”一篇戳穿权健公司的文章引发舆论关注，将保健品直销行业的诸种业态置于阳光之下。

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创造，以“天津天狮”名义开展的传销活动近年来引发了多起去世亡案件，其名称与老牌直销企业天狮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天狮集团）相同。

同为直销巨子，天狮与权健有诸多相似之处：二者同样位于天津；两家公司的掌门人都热衷于炫耀财富，营造伟大场面；权健被指借助传销模式扩展，其董事长束昱辉已因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等罪被批捕。
天狮集团采取的多层次直销也违反了《直销管理条例》的规定。

此外，据某市法院审判信息网4月10日公布的《陈华贪污、受贿二审刑事讯断书》显示，原某市某机关党组成员陈华于2004年至2010年间，利用职务便利，为天狮集团及其法定代表人李某在互联网信息管控等事变上供应帮助。
为此，陈华于2006年至2013年间收受李某给予的公民币共计87.91万元。
根据工商资料，这位“李某”即天狮集团董事长李金元。

李金元的最近一次公开露面为2018年12月中旬，地点为美国。
天狮集团官网称，李金元在当月中旬赴美与“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Antonio Guterres）、天下犹太人理事会主席杰克•罗森（Jack Rosen）以及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三世（Joseph P. Kennedy）等环球具有主要影响力的领袖进行深度磋商、对话与互换。
”

李金元发财史：从豆饼“倒爷”到保健品直销巨子

天眼查显示，天狮集团由天津天狮生命科学有限公司（下称天狮生命科学）100%控股，而天狮生命科学则由一家名为亿企发展有限公司的BVI（英属维京群岛）公司100%控股。
天狮集团创始人为李金元，现年61岁，目前担当集团董事长、CEO、法人代表。

在央视7套《乡约》节目2005年的专访中，李金元讲述了自己从前的发财史。
他自称幼年时家境贫寒，对付有钱的体会便是“不受饿”。
14岁时，李金元来到油田进行野外事情，“我以为石油比较适宜我的性情，野外空间作业大。
”16岁时李金元被调到油田后勤岗位，在事情中产生做生意的兴趣。
18岁时，李金元在屯子收购豆饼，再向南方地区倒卖，期间因“投契倒把”被工商部门问话。

李金元称，22岁时，他开办了一家面粉厂。
1993年，35岁的李金元在天津市武清县成立天津天狮经济发展总公司，进军保健品市场。
李金元在专访中称，他以70万元的价格从专家处购得“骨参”生产配方，并贷款1200万元在当时的天津市武清区建立厂房。

李金元

李金元在专访中回顾，创业初期天狮数次面临倒闭危急。
天狮在骨参项目上投入1200万元后，到了试车阶段却生产不出来产品。
“每天都睡不着觉。
那时候温度8度，夜间两、三时到那个湖里去，洗冷桑拿浴。
那时候想去世的心都有。
”李金元回顾。

此后，李金元重新咨询专家，并追加400万元投资改进生产工艺流程，产品终极下线。
然而，天狮的钙粉产品在市场遇冷，同时遭遇经销商拖欠款项，使得资金链又一次面临断裂。
据《知识经济中国直销》杂志揭橥的《天狮风云录》一文，在最困难时，天狮账上只有1000元。
为坚持公司运转，李金元卖掉了自己的奔驰车，换成一台天津产的夏利车，还将四个孩子请托给亲人抚养。

一位名叫周大刚的直销职员建议李金元采纳直销模式售卖骨粉，这一模式令天狮产品大卖。
所谓直销，根据《直销管理条例》，是指直销企业招募直销员，由直销员在固定业务场所之外直接向终极消费者推销产品的经销办法。
该模式于20世纪90年代传入中国后，天狮是最早得到从业牌照的海内企业之一。
1998年直销遭国家禁止，2005年后重又规复。
天狮于2011年重新得到直销牌照。

《天狮风云录》称，李金元跟随周大刚旁听了一场直销产品解释展示会后作出了采取直销的决定，于1995年景立天津宝金发商贸有限公司来发卖产品。
此后第一个月直销渠道便回款10多万元，第二个月达到100万元，此后规模成倍扩大。
李金元2005年接管公民日报外洋版采访时表示，天狮在成立后不到两年韶光里，“直销军队扩充至300万人，直销发卖额近20亿元。
”

此后，李金元在不同场合的采访中多次提及“冷桑拿”、“卖奔驰”等创业故事。
一则天狮集团宣扬视频显示，天狮集团在总部天津武清建立了一座天狮博物馆，内部用场景塑像的形式逐一记录了创业史的各个片段，个中李金元本人形象的蜡像多次登场。

天狮博物馆中的塑像场景

天狮博物馆是一座UFO状的建筑。
天狮集团官网先容，“天狮博物馆是一座融中国传统美学元素与多种当代高科技展陈办法于一身的大型国际化企业展馆，其馆室利用面积共计6500平方米，个中展陈面积4500平方米，内设卓越团队、发展进程、创业故事、创富故事、天狮名誉、天狮爱心、展望未来七个基本展区，以及中华养生文化和天狮产品展示两大馆中馆。
”

天狮博物馆内的其他李金元塑像，主题包括赈灾扶贫等。

遭禁之后，紧张业务转移至外洋

据天狮集团官网先容，目前天狮集团的业务经营范围已经覆盖生物科技、康健管理、酒店旅游、教诲培训、电子商务、国际贸易、金融投资等诸多领域。
集团总部天狮国际康健家当园，以及集团下属的奥蓝际德国际酒店、天狮学院、泰济生医院都位于天津市武清开拓区内。

保健食品直销是天狮最紧张的业务之一。
其官网先容称，天狮发卖的保健食品紧张有营养高钙冲剂、甲壳质胶囊、螺旋藻胶囊等。

20世纪90年代末，作为舶来品的直销模式在中国迅猛发展后，开始显现传销的特色。
1998年，国务院颁布《关于禁止传销经营活动的关照》，禁止直销、传销。
在上述公民日报外洋版的宣布中，李金元以“服从国家安排，不添乱”来描述当时的心情。
《天狮风云录》一文提到，在全面禁止传销之后，国家许可十家外资企业以“店铺+推销员”的办法转型，天津市政府也给天狮发了一份类似的政策容许。
但是天狮高层认定直销模式更有前景，因此决定规避禁令，向外洋求发展。

一位熟习直销行业历史的人士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表示，天狮是最早去外洋发展，并发展得最好的直销企业，“后来海内环境缓和了，才在海内又开始发展。
”1999年4月17日，在传销禁令颁布一周年前夕，天狮在表彰大会上宣告国际市场正式启动。
2001年，李金元提出了“少一个国家都不是环球化，少一国货币都不是多国货币”的口号。

从设立境外分公司的韶光点来看，天狮布局外洋的进程在1998年之前便已开始。
财报显示，天狮的外洋扩展第一步是1996年进入中国喷鼻香港地区，1997年进入加拿大，1998年进入美国、南非，1999年进入西班牙。
2000年，天狮在德国、比利时、以色列、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十多个国家、地区密集成立分公司。

根据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的调研结果，天狮集团2005年收入为29.3亿元，2006年为18.3亿元，2008年为26.5亿元。

2003年，天狮以反向收购壳公司的办法在美国上市。
澎湃新闻综合李金元2004年接管湖南广播影视集团主管的《时期人物周报》采访时的表述以及天狮2005年财报中的先容理解到，天狮先在英属维京群岛成立天狮国际控股集团（下称天狮国际），随后将天狮紧张资产注入天狮国际，再由美国壳公司——一家名为Strategika（SGKA.A）的网络设备生产商收购天狮国际全部股权。
2003年9月，Strategika给予李金元等天狮国际原股东95%的公司股份，后者再将Strategika掌握人所持个人股份买下。
在完成这一步骤后，由天狮掌握的Strategika改名为天狮生命科技集团（美国）（Tiens Biotech Group(USA)，TBV.A，下称天狮美国）。

在美国上市往后，原Strategika股价在三个月韶光里从3美分每股上升至11美元每股，持有天狮美国92.9%股份的李金元因此身价大幅上涨，迈入富豪之列。

在胡润百富榜上，李金元2005年至2016年期间都是天津地区首富。
该榜单显示，2016年，李金元以400亿元公民币的财富名列中国第32位。
而根据《福布斯》杂志公布的排名，2011年李金元以12亿美元的净资产在年度环球亿万富豪排行榜中位列993名。
这是他唯一一次登上《福布斯》排名。

天狮2003年至2011年上市期间股价走势

据天狮集团公布的数据，2004年，天狮产品已在90多个国家、地区发卖。
2010年，天狮在45个国家、地区设有分公司。
截至目前天狮集团已在环球110个国家、地区建立了分公司，业务辐射190个国家和地区。

根据《知识经济中国直销》发布的“2017年度中国直销90强古迹排行榜”，2017年，天狮以7.8亿元的海内发卖古迹排名第43位，与无限极、安利等头部企业比较差距较大。
纵然是与其他天津当地的直销企业比较，天狮的发卖数字也远不及权健、尚赫。
上述熟习直销行业历史的人士表示，天狮过早将重心转移至外洋，加之直销解禁后较晚才得到牌照，使得其错过了海内保健品市场的黄金发展期。

美国上市8年，为获直销牌照转移生产主体

李金元为上市公司注入了哪些资产？结合历年财报显示：天狮美国在上市期间通过天狮国际持有着天津天狮生物发展有限公司（下称天狮发展）80%的股份。
成立于1998年的天狮发展掌管着天狮康健产品的研发、生产、市场事情。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官网显示，1997年至1998年期间，天狮发展申请的10余项保健食品“卫食健字”批号（俗称“小蓝帽”）得到批准，个中包括天狮牌营养高钙冲剂、天狮牌甲壳质胶囊、天狮牌螺旋藻胶囊等紧张产品。

除了2003年至2008年期间以外，天狮发展自2000年起即由天津天狮生物工程有限公司（下称天狮工程）持有20%的股份。
后者是天狮集团的控股子公司。

根据财报，天狮发展是天狮美国下属企业中最紧张的生产主体，而天狮工程则卖力这些产品在中国地区的发卖。
两家公司之间订了发卖条约，天狮工程会买下天狮发展所生产的所有面向中国市场的产品，收购价格为产品市场价的25%，随后将产品发卖给各省份的专卖店与经销商。

李金元控股关系图（2005年以前）

国际市场方面，天狮发展的客户是天狮集团在各个国家设立的发卖公司。
2004年的财报称，天狮发展与发卖公司采取FOB（离岸价）装船港交割。
各国发卖公司向天狮发展购买产品，价格为中国市场价的35%，再自行卖力当地市场的分销事情。

由于包括天狮工程在内的国内外发卖公司与天狮美首都没有直接的股权所属关系，因此仅有天狮发展的“供货”收入被计入财报数字。
天狮美国2010年财报称，“2009年与2010年，我们险些所有收入都赚取自关联方（related party）客户。
”

据天狮美国财报显示，2007年至2010年之间，天狮的康健产品（wellness products）发卖收入占比一贯处于90%以上，其次是伙食补充剂（dietary supplement），占比在7%~9%旁边。

天狮美国产品发卖收入占比

除了天狮发展以外，天狮美国还曾将其余两家公司纳入报表分别是天狮溢海有限公司（下称天狮溢海）与天津天狮生命源有限公司（下称天狮生命源）。
在天狮美国2010年的财报中，天狮国际（天狮发展母公司）、天狮发展、天狮生命源三家公司被纳入统计范围。

2004年，天狮溢海在上海成立，天狮国际持有个中99.4%的股份。
李金元原来操持将其打造为天狮溢海国际康健家当园，成为新的生产和研发中央，但据财报称，2007年3月，天狮集团决定停滞推进天狮溢海项目。
2009年11月，天狮国际将所持天狮溢海的股份全部转至成立于英属维京群的天狮国际投资有限公司（下称天狮投资）。
2012年，天狮溢海注销。

2005年，天狮生命源在天津成立。
2008年3月，天狮国际从天狮投资处购得天狮生命的全部股份。
2010年的财报先容称，天狮生命源正在培植研发、生产、后勤设备，其注书籍钱于2009年6月增加至6500万美元。

天狮美国控股公司（2010年）

根据财报，2002年天狮美国的业务收入为1410万美元，2003年为3840万美元。
历年来最高的收入数字为2008年的7720万美元。
从收入占最近看，外洋市场霸占了半壁江山。
2004年至2010年之间，天狮外洋业务占比始终在40%至60%的区间内浮动。
值得把稳的是，天狮美国在2004年的财务报表中提到，天狮发展从1998年创立起便持续亏损，直到2003年才在外洋市场扩展的带动下扭亏为盈。

财报称，天狮集团为天狮发展和天狮工程供应“行政支持”。
天狮发展还租用天狮集团办公楼，每年向其支付年收入的1%作为回报。

与全国工商联调研得到的天狮集团收入数字比较，天狮美国财报数字相差较大。
财澎湃新闻理解到，这一差距可能由多方面成分构成。
除了财报并未打算天狮产品的终端发卖收入及零售收入以外，一些外洋OEM工厂生产的商品发卖收入也未打算在内。
2010年财报称，印度尼西亚的OEM工厂一贯在生产保健产品，再售以更低的价格从而压缩了天狮发展产品的市场空间。
而据光明网2018年宣布称，天狮在越南建有外洋生产基地，在美国、墨西哥、巴西、阿根廷、英国、西班牙、挪威、俄罗斯、印度、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韩国、埃及等国建有OEM或ODM工厂。

2005年，天狮集团经历了一次股权构造调度。
此前，李金元和李宝兰分别持有天狮集团90%与10%的股份。
天眼查资料显示，2005年，BVI公司亿企发展在天津成立天狮生命科学，后者在成立当年即得到天狮集团全部100%股权，形成“亿企发展——天狮生命科学——天狮集团”的股权构造，延续至今。
由于BVI公司的保密性子，亿企发展有限公司上层的股权构造——也便是天狮集团真正的所有者的身份变得无从知晓。

天狮集团目前的股权构造

同样在2005年，直销行业期盼已久的《直销管理条例》颁布。
作为回应，天狮开始转移产品生产方——从天狮发展转至天狮工程——虽然二者的公司所在地同为天津市武清开拓区。
天狮美国在2010年的财报中称，为了令天狮工程得到直销牌照，“按照规定必须由天狮工程生产一部分它所发卖的产品。
”从2006年起，天狮发展转为向天狮工程售卖半成品，再由后者加工出售。

澎湃新闻查询《直销管理条例》，个中第四条写道“在中华公民共和国境内设立的企业，可以依照本条例规定申请成为以直销办法发卖本企业生产的产品以及其母公司、控股公司生产产品的直销企业。
”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官网显示，2005年，大量拥有批文的天狮保健食品被批准进行技能转让，由天狮发展转让给天狮工程。
同时产品申请人一栏也加上了天狮工程的名字。

食药监局网站截图

2011年3月，天狮工程得到直销牌照。
2011年6月，李金元以每股1.72美元的价格对天狮美国完成私有化收购，天狮美国发布退市。

年会勉励经销商，奖品从桑塔纳到“飞机游艇”

在扩展外洋的过程中，天狮学会了豪掷千金营造伟大场面来吸引眼球、勉励经销商。

据《首席财务官》杂志宣布，2000年5月，天狮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举办年会，会上向经销商送出30多辆宝马轿车，随后天狮在俄罗斯的月度古迹立时打破了100万美元。

在天狮官方宣扬中，这次年会成为俄罗斯市场发展的迁移转变点。
一则天狮广泛宣扬的故事称，天狮产品在刚刚进入俄罗斯市场时遭遇当地消费者的不信赖，一位老太太买了钙片之后先喂给宠物狗吃，确定没事才敢自己服用。

这一做法随后在天狮历年年会中得到复制。
据一则2002年德国柏林年会的回顾视频先容，李金元为发卖成绩精良者颁发了100部“英雄宝马车”、43艘家用游艇、32架家用微型飞机以及6栋豪华别墅。
视频中的画外音称，“过去五年间天狮已经向经销商送出460辆豪华轿车”。
在颁奖视频中，得到轿车褒奖的经销商从李金元手中接过奖杯和赤色的宝马车模型。

2002年天狮年会视频截图

然而，澎湃新闻从《知识经济中国直销》2005年发布的《天狮秘密颁发汽车大奖》一文中理解到，天狮从前所发放的“名车奖”实为相对廉价车型。
而被称作“三件套”的游艇、飞机、豪宅则折算成现金发放。
2005年初，天狮集团在马来西亚举办年会，期间送出了260辆豪华轿车。
在当年4月份的奖品实物颁发仪式上，得到轿车的86名中国经销商依据古迹情形被分为三个等级，对应褒奖分别为核定价格13万元的“桑塔纳”，20万元的“索纳塔”，以及23万元的“帕萨特”。
文章还称，为了方便经销商，天狮集团供应了两种方案。
除了从颁奖现场直接开车走以外，获奖者还可以先自行购买轿车，再凭购车发票在颁奖大会上领取公司报销款。
游艇、飞机、豪宅也同样折算成现金按月发放。

一些天狮经销商接管采访的文章也佐证了从前“豪车”褒奖实为“桑塔纳”的情形：2002年获奖者张桂松的车型为玄色桑塔纳2000。
另一张宣布中的照片显示，2000年获奖者王婕的奖品也并非宝马。

2000年天狮经销商得到的名车奖

随着韶光推移，天狮集团的奖品性子也在发生变更。
豪车褒奖的车型在2008年演化为真正的宝马。
一篇网易汽车频道的文章宣布了北京燕宝汽车2008年5月在天狮集团总部交付58辆宝马7系轿车。

2008年宝马车交付场景

近日，一位天狮经销商对澎湃新闻表示，天狮勉励制度近年来减少了奖项数量，调度为“汽车”与“屋子”两项褒奖，“框架构造比原来大略了很多。
”个中“屋子”的正式名称为住宅基金奖，与过去的游艇、飞机一样折算成现金发放。
该名经销商声称，住宅基金的单笔褒奖规模在100万元旁边，而“汽车”的褒奖车型则包括了“宝马X7、奔驰”。

该名经销商表示，得到轿车勉励的经销商“都是多年的老天狮”。
“这里讲的车不只是这个车一定要怎么样，哪怕只是一样平常性能够代步的。
这个车是一种名誉，能够奖车的人，肯定是有团队的。
”她表示。

天狮集团2015年组织的一次经销商旅游活动引发舆论关注。
据BBC宣布，2015年5月，天狮组织6400多名经销商进行为期四天的法国旅行。
在法国南部城市尼斯，天狮经销商们组成“TIENS’ DREAM IS NICE IN THE CTE D’AZUR”（天狮的美好梦想在蓝色海岸）字样，冲破了“最长人体拼写字句”的吉尼斯天下记录。
随后，李金元身着白色西装，站在一辆吉普车上驶过这支军队。

在接管《环球时报》采访时，李金元称，“实在我们每年都搞褒奖员工外洋旅游的活动，褒奖天下各地发卖古迹最好的员工到天下各地旅游。
去年我们就在俄罗斯旅游，带了两三万人。
在俄罗斯也是当地政府高规格接待。
”

2015年天狮经销商法国旅游航拍

“多层次直销”：未获牌照期间鼓励拉人头，如今蜕变为办卡

在天狮美国2004年的财报中，天狮将自己的发卖模式分为海内市场与国外市场两类：在海内市场，由于没有得到直销牌照，因此其采取的是特许专卖模式，即由天狮工程将产品经由各省份分公司或专卖店送到消费者手中。
而在国外，天狮采取的是沿用多年的“多层次直销”（Multi-Level Marketing）——各国分公司将天狮产品转卖给经销商，后者既可以卖给消费者，也可以层层转卖给其他经销商。

海内模式中，专卖店的运营者也是独立经销商，因此经销商是否有店铺成为了区分所谓特许专卖模式与遭禁的多层次直销的关键所在。
原国家质量监督考验检疫总局主理的期刊《中国质量与品牌》2005年01期中的文章《天狮：让我们一起飞行》中写道，截至当时，天狮集团在海内拥有34家省级分公司、100家二级分公司和近2000家专卖店。

然而，同一份财报的其他段落变相承认了，2004年的天狮在中国市场中存在着一批不经营专卖店的“个人经销商”。
财报中供应了这样一组数字：在海内市场，天狮发展将生产出来的产品以市场价的25%卖给天狮工程，天狮工程再按照市场价加价17%~20%卖给各省份分公司或专卖店，后者再加价3~6%卖给个人经销商。
末了，个人经销商以原价卖给消费者。
个人经销商的提成空间可达产品售价的52%。

天狮美国财报截图

澎湃新闻从两名中国天狮经销商处理解到，新加入天狮的经销商可选择办理金卡、钻石卡等，以支付“入门费”的办法得到奖金提成、职阶晋升等方面的优惠。
两名经销商口中的办卡用度有所不同，卡名相同。
此外也可以选择缴纳少量用度办理“电子卓越卡”。

与天狮经销商的对话

此外，天狮在其他国家的奖金制度各不相同，可见各国分公司在管理经销商方面也享有一定程度自由。
李礼曾任天狮控股有限公司（亚太地区）（Tiens（Asia Pacific）holdings Pte.Ltd）总经理，他在自己的MBA学位论文中回顾2008年前后开拓新加坡市场的经历时写道，“不难创造，天狮的奖金制度是最好匆匆销打折的办法。
在买到一定程度，按照佣金制度返回一定比例的钱，但条件是消费者必须成为天狮集团的直销团队的一员......这种办法吸引了一批消费者加入团队。
”李礼所描述的佣金制度表共分为七档，最低一档为经业务额累计满1600新元，对应3%的佣金。
最高一档为80000新元，对应21%的佣金。

非洲媒体allAfrica.com于2014年刊发宣布《Uganda: Get Rich or Die Trying - the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大众Death Sentence\公众 in Uganda》（乌干达：发财或去世于考试测验——乌干达的中草药去世刑），展现了天狮在乌干达开展的“直销”业务。
据宣布，消费者在缴纳20美元会费往后便成为天狮经销商，能够从购买产品中得到折扣。
经销商由低至高被分为8个等级。
在达到“8星级”后，经销商连续扩展网络便能晋升“铜狮”、“银狮”、“金狮”，享受旅游福利，获赠四座轿车。
文章提到，发展下线比扩大发卖对提升等级的帮助更大，并因此质疑天狮所谓的“多层次直销”模式实为“稍加润色的传销”。

曾经上市公司子公司，今成传销“假天狮”招牌

中国民间反传销协会会长李旭此前接管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表示，打着“天津天狮”名号进行的“假天狮”传销活动已成为集大锅饭、人身掌握等特点于一身的“北派传销”之范例。

2002年，辽宁人杨玉勇带领团队加入天狮，成为天狮集团继“成功”、“金星”之外的第三大系统——“阳光”系统。
李旭表示，杨玉勇带来的人马“恒河沙数”。
天狮招募杨玉勇团队原来是为了扩展市场，但后者以天狮名义进行传销，使得“假天狮”的雏形在此出身。
2003年，杨玉勇团队被天狮整体开除，但打着天狮旗号的传销活动却并未停滞。
2006年，杨玉勇被捕。

除了杨玉勇之外，另一个“假天狮”范例案例是重庆人罗国文开展的“天狮俏丽佳人”传销。
据山东省聊城市警方通报，罗国文团伙假借发卖天津天狮生物发展有限公司扮装品“俏丽佳人”的幌子发展下线，在全国15个省拥有10万传销职员。
2005年，罗国文被捕，次年因涉嫌造孽经营罪获刑二年。

“假天狮”的传销行为并未随团伙首领的被捕而消散。
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在中国裁判文书网搜索“天狮”创造，截至目前，天狮所牵扯进的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案件数量达230例，陵犯公民人身权利案件达1582件，个中包括5起故意杀人案件，24起故意侵害案件以及1550起造孽拘禁案件。

3月8日，长沙市岳麓区公民审查院以组织领导传销罪、造孽拘禁罪对郑某勇、阙某理为首的涉恶传销组织115名被告人提起公诉。
长沙市岳麓区公民审查院微信公号文章称，该传销涉恶集团打着“天津天狮生物发展有限公司”名义，以发卖扮装品为幌子将被害人骗至传销窝点，然后采纳造孽拘禁进行洗脑，并以哄骗、威胁、殴打等办法造孽获取钱财。
该犯罪集团涉及犯罪事实40余起，涉案金额数百万元。

值得把稳的是，曾作为上市公司天狮美国控股子公司，为天狮集团生产高钙冲剂等紧张产品的天狮发展，如今已沦为传销团队伪装天狮的招牌，而被天狮集团“划清界线”。

2018年9月11日，天狮集团发布公告称，“假天狮”严重危害了广大消费者的切身利益，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经济秩序，侵害了天狮驰名牌号的合法权柄，给天狮公司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假借与天狮公司互助的名义，对别传播宣传为‘天津天狮’或‘天狮生物发展’等进行敲诈活动，实际业务则与天狮公司无关。
”天狮集团在公告中表示。

天狮发展（左）与天狮工程的logo

天狮集团大中华区公共关系部经理石爽在去年9月接管澎湃新闻采访时称，天狮集团下属的直销企业全称为“天津天狮生物工程有限公司”，而从事传销的“假天狮”自称“天津天狮生物发展有限公司”，“‘生物发展’跟我们的‘生物工程’，一点关系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