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元邮票600万收受接收？直播间叫卖“古董”为何让白叟深信不疑

● 主播通过虚构大量事实，让消费者高价购入仿冒的廉价古董、珠宝等，待钱款到账、资金转移后就完备注销平台账号的行为很可能构成诱骗行为

● 法律机关应构建犯罪惩处戒备体系，协同网信办等共同革除直播诱骗滋长土壤，平台应该进一步优化关键词捕捉和内容识别等程序开拓，提高平台甄别能力，及时封禁违规直播间

“我二舅真的被主播骗惨了。
”

在北京事情的柳阳不久前接到从山西老家打来的电话，得知二舅家出了大麻烦——年近60岁的二舅在多个直播间购买“古董”成瘾，花光积蓄还不足，乃至开了多张信用卡，目前已经欠了十几万元，因还不上钱还成了一名“老赖”。

让二舅砸锅卖铁也要购买的“古董”，是一些自称“懂行”的主播直播售卖的“老物件”：“墓穴开出来的”“传世的宝贝”“家里留几件往后要发财”……二舅认为是难得的捡漏机会，自2020年开始，他断断续续在这些直播间买了上百件“古董”，从名人字画到山水宝瓶，价格从几十元到上万元不等，从此一发不可收直到走上借钱的地步。

柳阳见告《法治日报》，为了让二舅迷途知返，家里人请来专家向二舅出具鉴定报告，证明二舅买的都是“一眼假”的近代仿品，但二舅却以为家里人“想断他财路”，为此还和家人大闹过多次。

令二舅掏空家底也要买的收藏品直播间在网络平台大行其道。
近日在调查中创造，当前有不少主播在直播间自称“儿子”“女儿”，称呼直播间不雅观众为“爸妈”，并以“避税”“避开监管”“人在外洋，宝贝返国”和暗示珠宝文玩在二手市场的高回报率等为由，勾引消费者下单囤货，以求未来升值发大财。
这些直播间的受浩瀚为中老年人，多名受访者表示家中老人整日沉迷不雅观看收藏品卖货直播，在直播间内猖獗下单，纵然贷款也要消费。

直播编造剧本话术，承诺将来高价回收

6月初的一个晚上，广西南宁的韦芳看到，自己的公公又打开某社交平台，不雅观看一个名为“御窑五号”的账号进行的收藏品直播。

“各位哥哥姐姐，叔叔姨妈，我的芸家军在哪里，接下来这件宝贝能不能守护（购买）？能的把‘守护’打在公屏上！
”随后，鼓点密集的背景音乐响起，镜头被遮住，画外音应时响起：“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随着镜头再次亮起，自称“芸姐”的女主播面前的桌子上涌现了一个以橘棕色作为底色、四面有龙形图案的方口瓶。

“我家老爷子坐拥财宝无数，想回报社会筹建博物馆，但现在一堆宝贝没地方放，须要直播间不雅观众帮忙‘守护’。
本日家人们相信我的话，就一单，拍到便是赚到，老爷子让我至少标价6000元，为了大家本日660元上车！
”女主播一声令下，标价660元商品名为“景德镇陶瓷摆件1”的链接弹出，不到10秒韶光就显示售罄下架。

韦芳见告，她的公公便是这样被“芸姐”一声声“家人”和“返利”所诱，深陷收藏品直播购物，不到半年韶光，就在该直播间花了6万多元下单百余件商品，不仅花光了自己的积蓄，还在外借了1万多元。

“我公公正时节俭得不得了，衣服鞋子穿到不能穿才买新的，厨房洗水槽的漏网破了都舍不得换，却把所有的钱都花在直播间了，还笃信将来能发财。
”韦芳说，她公公沉迷到一天从睁眼就开始刷直播，夜里很晚也不睡，白天精神恍惚。

韦芳给展示的订单截图显示，明明图案上不是同一样东西，但至少有七八件商品都是同名“景德镇陶瓷青花缠枝莲烟灰缸”，价格99元到1999元不等。
1999元也是老人单次支出的最高金额，由于其银行卡每天支付限额2000元。

不久前，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组织公益鉴宝活动，韦芳带着公公去现场鉴定，证明其购买的藏品均为不值钱的工艺品。
但他仍对直播职员的话术笃信不疑，没以为自己受骗，还认为对方是真的在建博物馆，会回收，将来能挣钱。

在将自家情形发到网上后，韦芳结识了不少有同样经历的“受害者”家属，个中一位在广东湛江事情的王梅，由于舅舅沉迷在收藏品直播间消费，专门建了一个维权群，目前群里已有86人。
据统计群内各家情形，沉迷这类直播间的人年事紧张在55岁到70岁之间，消费最高的人已经买了约50万元的商品。

通过整合群内信息，王梅创造这类直播间有着类似套路：前期会进行永劫光的剧情演绎和铺垫，打造主播弘扬正能量、爱国青年、隐世豪门家族成员等人设，从婆媳抵牾、争夺家产、集团斗争到外洋夺宝，直播间内上演人间百态吸引把稳的同时，主播自称“儿子”“女儿”，称呼直播间不雅观众“爹妈”“老爸老妈”以拉近间隔，让不雅观众一步步深陷个中。

王梅向先容，大部分直播间不雅观众之以是乐意为这些所谓“收藏品”买单，紧张由于主播会不断暗示这些商品的“高代价”。
她举例说，有的主播会承诺只是让人暂时“保管”宝贝，之后会上门回收或者让宝贝持有人参加拍卖会，可以高价变现。
为让不雅观众相信，主播会特意在直播中安排人“上门回收”或发布干系短视频作品，直接语音提示“转账百万元”。
乃至有主播直播卖完货后，私聊买了东西的老年人让其转账几百元到上万元不等的“上门费”，称会优先上门回收。

“主播还会强调，收藏品拍到家里后，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还会敦促买了东西的人赶紧确认收货，收完货之后把订单删掉，闷声发大财。
”王梅说。

维权群里有一位曾经沉迷这类直播间的姨妈这样形容自己当时的状态：“真的不能自拔，有时候觉得我家的快递比小区快递站点还多。
主播非常会陪衬气氛，什么‘快抢立时就封号了’‘快顶不住了还有3秒没抢的快抢’‘没买到别后悔’，还说‘抢到后会按10倍价格回收’，我每次都听得热血沸腾，稀里糊涂就下单了。
就这样被一次次洗脑。
”

笃信买藏品能发财，不顾反对猖獗下单

“怎么让父母意识到被骗了，是最令那些群里子女头疼的问题。
”王梅说，现在群里80多个人，每个群友背后都至少有一位在收藏品直播间猖獗下单的中老年人。
但包括她舅舅在内，目前只有不到5个人算是完备“出坑了”。
其他人，好一点的像韦芳的公公，虽然仍相信主播说的话，但乐意为了家人考试测验退掉商品并不再购买，但更多的却是武断不认为自己被骗了，不仅做着发财梦，而且听信主播说的“阻拦你不让你买的都是坏人”，因此和家人发生了不少冲突。

“我知道有一个老人，用饭、走路、坐着、躺着的时候嘴里都嘟囔着‘我没有被骗’，已经到了自己给自己洗脑的程度。
群里还有好几个家庭，由于家中有人沉迷收藏品直播间，乃至闹到了夫妻离婚、子女离心的地步。
有一个叔叔，在直播间猖獗买藏品，乃至专门租了一个仓库装这些东西。
贰心脏不好，家人劝他他就暴怒生气，乃至有一次由于这事和家里人吵架晕倒，送到医院抢救；还有一个大叔，听信买藏品能发大财，把农田全卖了凑钱买，儿子劝不住乃至跟他断绝关系了。
”王梅举例道。

王梅说，群里大家商量一起退货维权，但很多情形是孩子刚协商退完货，家里老人就打电话给快递员或卖货的店家，说不是自己的本意，把东西又要了回来。
乃至有的退了这一单，老人又更猖獗地去直播间下其他单。
不少子女苦劝无果，索性放弃不管。

“我搞不懂，我妈年纪不大，学历又高，也有社会阅历，怎么就能信那种东西？”在山东济南读研的沐橙见告，从去年4月开始，她53岁的母亲就像着了魔一样，花了十多万元在直播间猖獗购入各种“古董”，包括字画、瓶子、佛像、金元等，还开通了该平台的“提前付”，现在还欠平台2万多元没还上。
家里床底、桌子底下等能塞东西的地方都放满了她的宝贝。

沐橙说，她妈妈坚信主播“帮保管古董，几个月后上门高价回收”的承诺，一年多韶光买了上百件所谓“古董”，一贯也没等到主播上门回收。
有些主播会以开巡展会为由向她收门票费，说交钱了可以优先上门回收，但交了钱之后，却没有任何人来上门回收过商品。
即便如此，她妈妈仍坚信对方一定会来，自己一定能发大财。

沐橙有一个今年参加中考的妹妹，有一次其在母亲手机上查看老师关照信息时，无意间创造母亲一晚上看直播花出去2万多元，一下子就崩溃了，有两月韶光没去上学，但她妈妈却完备不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而沐橙父亲由于管不住妻子又怕吵架，干脆借口事情忙永劫光不回家，“全体家都乱了”。

山西太原的王军比来头疼不已，他已经接到多名亲朋的电话，说他快70岁的父亲借钱不还。
理解之下王军才知道，自两年前起，父亲就开始在短视频平台上看各种收藏品直播。
主播以“外国人找茬”“外洋藏品归国”“正能量做福利”等为由，在直播间售卖各种字画、玉佩等物件，还抛出了“低价购入，之后高价回收”的诱饵，让其笃信不疑。

“主播推销一套99元的邮票，说到时候600万元上门回收，我爸就信了，急速下单。
这种东西买了一屋子。
”王军说，他父亲关注了三四百个做这种直播的账号，两年多来，他把自己开洗车门市挣的钱、养老金全用来买藏品，花完后又开始四处借钱。

“我们兄妹几个劝过无数次，一点儿用没有，我妈也被气得够呛。
有一次我外甥女想了个办法，给他手机开了个青少年模式，这种视频就刷不到了。
结果我爸就急了，大闹一场，两三天没用饭。
我们没办法，只能又给他把模式调回来。
”王军一家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让老父亲罢手，同时还有另一层担心：看这类直播等人上门回收俨然已成了父亲的精神支柱，如果让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能承受得住吗？

虚构事实卖货违法，账号分身多封禁难

主播打着“售卖文玩”“名家信画”“绝版古董”等旗号，实则售卖与描述完备不符的商品，这种直播是否违法？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副研究员张志钢先容，主播利用网络直播传播效果，在平台上通过虚构大量事实，以高额回报为承诺，勾引消费者下单，并高价购入仿冒的廉价古董、珠宝等，待钱款到账、资金转移后就完备注销平台账号的行为很可能构成诱骗行为。
如果行为人违法所得数额达到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所规定的数额较大的标准，可以以诱骗罪深究直播者的刑事任务。

中国政法大学刑事法律学院副教授谢澍认为，这种行为是否涉嫌违法、犯罪，须要结合详细情形来剖析。
若主播用仿制品充当名家信画或名贵古董，利用老年人的牟利生理来诱使其购买商品，则涉嫌诱骗罪；再如主播通过虚构罹患绝症等故事背景，引发老年人的同情等生理，刺激其购买商品，也可以构成诱骗罪；但倘若主播仅因此亲切称呼来拉近关系，且并未售卖假冒伪劣商品，则不宜随意认定为违法犯罪。

值得把稳的是，采访过程中有不少人向表示，考试测验过向平台举报直播间和主播账号，但奏效甚微。

王梅说，一方面这些主播每每会用一些模糊用语、谐音词等避开关键词，另一方面，举报时平台哀求消费者提交的线索是直播间截图和有字数限定的笔墨描述，很难对干系情形进行概括，导致很难被系统剖断举报成功。
并且认定直播违规须要韶光，等确认时主播也卖货卖得差不多了。

更有甚者，有的收藏品直播间连举报选项都没有。

“手镯带翠，价翻八倍！
”某购物平台一个名为“古奇文玩”的直播间，主播正拿着两个翠色手镯展示，边说着“好不好看盒子”边露出底下贴着“乾清宫”“大清内务府”字符的黄纹盒子，上的链接显示为292元的“摆件135”，已售5708件。

在一个名为“中泰古玩”的直播间，男主播拿出一块黄色方牌，上书赤色“令”字，语焉不详道：“这牌子颜色，谁能用大家都懂的。
”随后上架的商品链接中，商品图片是这块牌子和一个手电筒，商品名称显示为“手电筒31”，277元一件，已售318件。

在上述直播间，未创造任何举报路子。

除举报难外，纵然举报成功，很多主播也并未受到有效惩罚。

“起初被举报，平台可能会警告主播，如果还有进一步违规行为，会停滞其该场直播，但其账号和后续直播并不会受影响。
只有被平台多次剖断违规或被剖断存在严重违规时，才可能会封直播间或封号，但除非永久封禁，不然解禁后他们还是可以连续直播卖货。
”一名受访者如是说。

也有家属报过警，但多被当地警方认为是经济轇轕。
据王梅说，群里80多位家属大部分都报了警，终极备案的仅有几个。

不雅观看此类直播间时创造，有的直播间左上角会有标记“虚构剧情”“剧情演绎”“理性消费”，但从采访情形来看，这样的标记完备不敷以动摇不雅观众对主播的相信，乃至有受访家属反响，自己都没有把稳到这样的“小提示”。
还有一个不容忽略的事实是，有不少沉迷此类直播间的中老年人眼神不好，看不清字乃至可能不认字。

6月11日深夜，在某短视频平台一名叫“小可”的账号直播间内，男主播正在接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他的去世敌人“老许”，从主播与对方的互换可以听出，对方彷佛正在威胁他要交出什么宝贝。
挂掉电话，男主播画面中涌现了一个与名为“百事可乐”用户的连线画面，同时用哀求的语气说：“爹妈们，老许头说要出20个w（暗示20万元）跟我买，我不卖就要带人来抢。
老儿子本日甘心把宝贝贱卖了也不给他，点击右边可乐头像，这个宝贝替老儿子带回家。
”

按照主播所说，点开屏幕右边连线的“百事可乐”账户头像，主页只有一个作品便是该商品的图片，点击图片左下角有小黄车商品链接，点进去显示该商品为299元的“山水摆件”，在商品详情页很暗藏的位置写着——材质“合成树脂”。
而与此同时，直播间内，主播说溘然接到，老许头的人黑进了系统后台，用16个w抢走了两单，“赶紧拦截，爹妈们，你们快买完，我们就要关链接了”。
几分钟内，该商品链接销量达到了45单。

“你们这是剧本，是骗人的吧？”在该直播间内揭橥了这样一条评论，两秒不到就被主播拉黑踢出了直播间，随后又在其他两个类似直播间内揭橥同样评论，均急速被踢出直播间。

多位受访者表示，这类直播间对评论区严格把控，一旦有人有一点反对或质疑的声音，急速会被拉黑，因此留下的所有评论也成了直播间气氛的推手。
当理智的看客被一个个拔除，留下的不雅观众就开始被主播话术攻陷“洗脑”。

此外，值得把稳的是，在调查中创造，这些主播每每有多个小号、衍生账号，一旦被封可以急速换号“重生”。
前文中提到的“御窑”，在平台上检索后创造同名账号有16个，并存在交替开播的征象。

今年3月，山东人许丽创造自己父亲老许在某短视频平台一名为“大连岩哥”的直播间内花光了所有积蓄近15万元。
该主播自称是古玩的资深里手，给大家谋福利，说自己在大连有实力，“有底儿，不差钱”，开直播间便是带大家挣钱，带大家玩，把粉丝当家人，还时时时带大家看保险柜，要么便是一沓子一沓子钱，要么随手给一个桌子镜头说是500万元买的。
主播推销各种泉币、字画等藏品，称之后可以高价回收，之后私聊买家让其转钱占名额费。

许丽说，在直播间里英气干云的“岩哥”，实际却为了避免平台监管像老鼠一样随机穿梭在各个小号里。
仅据不完备统计，他部下就有“收藏号”“生活号”“万收藏小号”等多个干系账号，其妻子“昕姐”也有自己的账号。
一旦个中一个账号出了问题，主播就会在其他小号或粉丝群中预报下一个直播号。
“十分狡猾，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健全平台监管方法，构建惩处戒备体系

近日，沈阳警方打掉了一个利用网络直播履行诱骗的犯罪团伙，该团伙就以“保管古董”“高价回收”为名，在直播间内售卖，受害者多为老年人，以网红主播李某为主的4名犯罪嫌疑人被警方全部抓获。

从实际情形来看，这类直播每每套路浅近、话术重复，且时时有警方及干系部门查处发布案例，为何这类直播仍屡禁不绝？

张志钢说，一些收藏品直播间为规避监管，每每营造出合法合规的假象，很多主播故意模糊字眼、说缩略词等，以擦边形式来绕开平台的审核。
被列入禁播名单的直播团队，还可以通过更名或转移到二店等形式连续开播。

“面对消费者，此类直播不断转换骗术。
有些直播间会通过晒出由所谓专业机构出示的检测结果、拍卖记录等立下专业人设，故意展示英文报纸或外语助理等暗示人在外洋，以高回报率、转账记录、投契口号为勾引来不断刺激消费者买单；部分主播还会提前发布伪公益短视频来塑造正面形象从而收割粉丝。
只管年轻人群能轻易看破这些套路，但就辨识能力较弱的老年群体来说，却随意马虎落入圈套乃至笃信不疑。
”张志钢说。

在谢澍看来，此类直播间屡禁不止是由多种成分导致的：此类直播套路大略，并不须要专业技能，可以直接复制套用，因此任何人都可以从事干系行为；账号实名制度不健全，导致账号实名与实际利用人不符合问题频发，给干系案件侦破带来困难；类似直播行为已经形成较为成熟的家当链条，使得仅打击违规主播效果有限，通过家当链可以迅速搭建出全新的直播团队。

采访过程中，有不少人认为，正是由于一些平台的背书，才让很多老年人相信收藏品直播间不存在问题，平台对老人受骗答允担很大一部分任务。

华北科技学院应急与国家安全法治计策研究中央副教授孙禹见告，实践中，很难说短视频平台会有方向性地为某一类直播供应土壤，平台在直播开始前并不知道主播将要直播的内容，乃至在直播过程中也很难快速判断直播内容是否存在敲诈或诱骗。
从平台规制的机制来看，当短视频平台吸收到针对直播间和账号的投诉时，应该强化对干系直播间和账号的审查，及时进行标记、预警或者作出处理。

“面对干系职员换号再次直播的情形，短视频平台的审查能力是有限的，在大多数情形下平台很难创造新申请账号与之前被投诉账号之间的关联性。
因此，整体而言，只要短视频平台及时对投诉作出处理，就可以认为平台基本履行了责任。
”孙禹说。

劝不动的家长、退不掉的“藏品”、挽不回的钱财、清不掉的直播间，缠绕在一起成为不少子女、家属心中解不开的结——如何将深陷在收藏品直播间的中老年人拉出来？

张志钢建议，应增强老年消费者对网络直播诱骗行为的辨识能力，老年直播不雅观看群体可在子女的帮助下加深对网络直播技能、第三方支付手段等干系知识的理解。
明确平台监管任务，对各种诱骗信息及时监测预警，减少诱骗信息暴露机会。
公安、审查等法律机关协同构建犯罪惩处戒备体系，协同网信办、行业协会等共同革除直播诱骗滋长土壤，面向"大众深化宣扬教诲。

谢澍认为，平台应该进一步加强卖货直播间的准入机制，主播想要售卖商品，就必须通过人脸识别等办法确认账号实名与实际利用人的同等性，上传业务执照等其他凭据，加强对主播的身份认证。
可以建立黑名单制度，将存在严重违规行为的主播拉入黑名单，谢绝此身份再次注册账号或开设直播间，以减少其“复出”的可能性。

“还应加强止付制度的构建，可以哀求直播平台设置资金冻结期，在一定韶光内将买家所付价款暂存于平台，待期满后无非常情形再将资金打给卖家，以便在被害人发觉被骗后可以有机会挽回丢失。
优化平台审查机制，面对越来越巨大的审查压力，平台应该进一步优化关键词捕捉和内容识别等程序开拓，提高平台对违规直播间的甄别能力，及时封禁违规直播间。
”谢澍说。

“平台要供应人性化的投诉处置机制，确保直播间的用户能够较为随意马虎地获取投诉的路子并充分表达自己的投诉见地，同时对付用户投诉及时进行核实、处置并予以反馈。
平台还应进一步完善电子证据的留存机制，对付涉及投诉的直播内容、主播注册信息以及干系投诉信息进行留存和备案，以合营后续可能发生的调查和侦查活动。
”孙禹说。

（文中所提受访工具，除专家外别的均为化名）

来源：孙天骄/法治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