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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梁太后归政于帝,
“曩者遭家不造,先帝早世。永惟大宗之重,寻思嗣续之福,询谋台辅,稽之兆占。既建明哲,克定统业,天人协和,万国咸宁。
元服已加,将即委付,而四方盗窃,颇有未静,故假延临政,以须安谧。幸赖股肱御侮之助,残丑消荡,民和年稔,普天率土,遐迩洽同。
远览‘复子明辟’之义,近慕先姑归授之法,及今令辰,天子称制。群公卿士,虔恭尔位,勠力一意,勉同断金。‘展也大成’,则所望矣。”
(乙丑(初二,150年2月16日),桓帝(刘志,19岁)诏令说:
“昔日,家遭不幸,先帝去世得早(谓顺帝崩也。诗周颂曰:“闵予小子,遭家不造。”郑玄注云:“造,成也。言成王遭武王崩,家道未成。”),长久考虑天地原气事物本源的重大,深深想到子孙后嗣的福泽,咨询三公九卿,稽核占卜休咎。既然建立起了法则,就能奠定统一大业,定命人事高下谐和,万首都和蔼安宁。
帝冠冕已加,即将委付大任,而四方盗窃,多有未静,因而暂且延长临朝听政,以求安谧。幸赖百官御侮得力,残留的丑类消灭殆尽(谓建和二年(148年)长安陈景反,南顿管伯等谋反,并受刑),公民和绥,年丰岁稔,普天之下,远近融洽同心。
远察周公还政于成王之义(尚书曰:“周公曰‘朕复子明辟’。”复,还也。子谓成王也。辟,君也。谓周公摄政已久,故复还明君之政于成王;今太后亦还政于帝也。),近慕阎太后(梁妠)归政授权于先帝的法则(先姑谓安帝阎皇后也。尔雅曰“妇人谓夫之父曰舅,夫之母曰姑。在则曰君舅、君姑,殁则曰先舅、先姑”也。),
趁本日吉日良辰,天子称制,统辖统统(太后梁妠诏归政于帝,始罢称制)。全体官员,忠于本职,同仇敌忾,其利断金(金者,刚之物也。言人能同心,则其利可以断之也。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诚信为国,天下就太平了。这是我所期望的啊(诗小雅曰:“允矣君子,展也大成。”郑玄注云:“允,信也。展,诚也。大成谓致太平也。”言诚能致太平,是所望也)!
”)
梁太后寝疾遂笃,乃御辇幸宣德殿,见宫省官属及诸梁兄弟。诏曰:
“朕素有心下结气,从间以来,加以浮肿,逆害饮食,浸以沉困,比使内外劳心请祷。私自揣测,昼夜虚劣,不能复与群公卿士共相终竟。援立圣嗣,恨不久育养,见其终始。今以天子、将军兄弟委付股肱,其各自勉焉。”
“甲寅,皇太后梁氏崩。”后二日甲寅(廿二,150年4月6日),皇太后梁氏(顺烈皇后梁妠)逝世。在位十九年,年四十五??。
《后汉书卷十下•皇后纪第十下》:“顺烈梁皇后讳妠,大将军商之女,恭怀皇后弟之孙也。后生,有光景之祥。
少善女工,好史籍,九岁能诵论语,治韩诗,大义略举。常以列女图画置于旁边,以自监戒。父商深异之,窃谓诸弟曰:“我先人全济河西,所活者不可胜数。虽大位不究,而积德必报。若庆流子孙者,傥兴此女乎?”
永建三年,与姑俱选入掖庭,时年十三。相工茅通见后,惊,再拜贺曰:“此所谓日角偃月,相之极贵,臣所未尝见也。”太史卜兆得寿房,又筮得坤之比,遂以为朱紫。常特被引御,从容辞于帝曰:“夫阳以博施为德,阴以不专为义,螽斯则百,福之所由兴也。愿陛下思云雨之均泽,识贯鱼之次序,使小妾得免罪谤之累。” 由是帝加敬焉。
阳嘉元年春,有司奏立长秋宫,以乘氏侯商先帝外戚,春秋之义,娶先大国,梁小朱紫宜配天祚,正位坤极。帝从之,乃于寿安殿立贵人为皇后。
后既少聪惠,深览前世得失落,虽以德进,不敢有骄专之心,逐日月见鼟,辄降服求愆。
建康元年,帝崩。后无子,美人虞氏子炳立,是为冲帝。尊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冲帝寻崩,复立质帝,犹秉朝政。
时杨﹑徐剧贼寇扰州郡,西羌﹑鲜卑及日南蛮夷攻城暴掠,赋敛烦数,官民困竭。太后夙夜勤恳,推心杖贤,委任太尉李固等,拔用忠良,务崇节俭。其贪叨罪慝,多见诛废。分兵讨伐,髃寇消夷。祖国内肃然,宗庙以宁。而兄大将军冀鸩杀质帝,专权暴滥,忌害忠良,数以邪说疑误太后,遂立桓帝(刘志)而诛李固。太后又溺于宦官,多所封宠,以此天下失落望。
和平元年春,归政于帝,太后寝疾遂笃,乃御辇幸宣德殿,见宫省官属及诸梁兄弟。诏曰:“朕素有心下结气,从闲以来,加以浮肿,逆害饮食,寖以沉困,比使内外劳心请祷。私自揣测,昼夜虚劣,不能复与髃公卿士共相终竟。援立圣嗣,恨不久育养,见其终始。今以天子﹑将军兄弟委付股肱,其各自勉焉。”后二日而崩。在位十九年,年四十五(??)。合葬宪陵。”
(顺烈梁皇后梁妠(谥法曰:“德尊业曰烈。”),大将军梁商(传见141年)之女,恭怀梁皇后(和帝刘肇母亲,章帝梁朱紫,?-84年)弟弟的孙女。梁妠降生,日月光辉有祥瑞之象。梁女内少年时长于女工,好读《史籍》,九岁能诵读《论语》,研习韩婴所传《诗经》,书中的大义都能领略。常常以列女图画放置于旁边(刘向撰列女传八篇,图画其象),自我监督和鉴戒。她父亲梁商十分惊异,暗地对他的弟弟们说:“我们的先人玉成赈济了河西,存活的老百姓数也数不清(商曾祖梁统,鼎新二年(24年)补中郎将、酒泉太守,使安集凉州。时西河(西)扰乱,觽议以统素有威信,乃推统与窦融共完备五郡)。虽当时皇上没有干涉干与表彰,然积了阴德一定得到好的报应。假若吉庆泽被子孙后代,或者会让这个孩子富贵吧!
”
顺帝永建三年(128年),梁妠与她姑姑一同选入掖庭,时年十三。相工茅通见了梁妠,吃了一惊,再举手拜贺说:“这叫做日角偃月:前额中心隆起,形状如日;两眉弯弯如半月,是极贵的生相,我从来没有瞥见过的。”太史用龟甲占得寿房,又用蓍草占得坤卦之变革,比九五,居得其位,显示吉祥(易坤卦六五爻,变而之比,比九五,象曰:“显比之吉,位正中也。”九五居得其位,下应于上,故吉。 )。
于是顺帝以梁妠为朱紫,常常特殊受到宠幸。梁朱紫从容推却并说:“帝王要像温暖的阳光广泛地施舍才是德,后妃要像螽斯不妒忌不专宠独占才是义,子孙浩瀚,蛰蛰然幸福就由此兴起(诗国风序曰:“言后妃若螽斯不妒忌,则子孙觽多也。”诗大雅曰“太姒嗣徽音,则百斯男”也。)。
希望皇上把云雨之恩典膏泽均匀地撒在所有后妃身上,使后妃像鱼一样按先后轮次以进(易曰:“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剥卦曰:“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 剥,坤下艮上,五阴而一阳,觽阴不才,骈头相次,似贯鱼也。),使得小妾我免遭诋毁之罪。”因而顺帝更加敬仰梁朱紫了。
顺帝阳嘉元年(132年)春,管事人奏立长秋宫,因乘氏侯梁商的祖姑,是章帝朱紫,生和帝(商祖姑,章帝朱紫(和帝刘肇母亲,(章帝)梁朱紫),生和帝(刘肇)也),《春秋》之义,娶先大国(公羊传曰,天子娶于纪。纪本子爵也,先曪为侯,言王者不娶于小国也),梁小朱紫宜配天赐福祚,立为皇后,正其内位,居阴德之极(正其内位,居阴德之极也。易曰“女正位乎内”也)。顺帝采纳了这个奏议,于寿安殿(寿安是德阳宫内殿名)立朱紫梁妠为皇后(顺帝永建七年正月己巳廿八,132年3月2日)。
梁皇后少年时很聪惠,深深知晓前世的兴衰得失落的道理,她虽以德进于尊位,却不敢有骄横专宠的思想,每当日蚀月蚀,谴见于天(鼟,责也。礼记云:“阳事不得,鼟见于天,日为之食。阴事不得,鼟见于天,月为之食。”),她就解衣素服赔礼,寻求解除过失落。
建康元年(八月庚午初六,144年9月20日),顺帝去世。梁皇后无子,美人虞氏子刘炳立,是为冲帝。尊梁皇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冲帝不及一年去世(冲帝永嘉元年正月戊戍初六,145年2月15日),质帝刘缵立,梁太后仍秉朝政。
这时,扬州妖贼和九江盗贼徐凤,寇扰州郡,西羌、鲜卑及日南蛮夷攻城暴掠,田赋税收名目繁多。官民贫乏枯竭。梁太后昼夜勤恳,至诚待人,信赖上了年纪的贤者,委任太尉李固,选拔忠良之士,务必实施节俭。贪财奸慝的败类,多被诛戮或罢免。有聚众生事的寇贼,分兵讨伐,都得以消灭平息。因此,天下平和,宗庙社稷得以安宁。然而梁太后的哥哥大将军梁冀竟然鸩杀质帝,专权暴虐,忌恨残害忠良,多次以邪说疑误梁太后,立桓帝杀李固。梁太后又溺爱宦官,封官赐爵,因而天下失落望,不得民气。
和平元年春(正月乙丑初二,150年2月16日),梁太后还政于桓帝,并且病情严重,于是乘辇到宣德殿,召见皇宫内的尚书、中书等官属及梁氏诸兄弟。下诏书说:“我素有心下结气的老病,近日以来,加以浮肿,不爱饮食,逐渐地更加沉重困顿,比来使得内外为我劳心祝祷。我私自考虑。昼夜以为虚弱恶劣,恐不能再与诸公卿士相终始了。已经立了英明的皇上,承继大统,恨不能长久地教养,尽不雅观其现在未来。今以天子、将军兄弟委托股肱大臣,希望各自勉励。”
后二日(仲春甲寅廿二,150年4月6日),梁太后去世。在位十九年,享年四十五(??)。与顺帝合葬宪陵。)
“和平元年,重增封大将军梁冀万户,并前所袭合三万户。(汉桓帝和平元年(150年),再加封梁冀食邑一万户,加上以前所封食邑共三万户。
仲春,扶风妖贼裴优自称天子,受刑。(仲春,扶风(三辅之一,治槐里(今陕西省咸阳市兴平市))妖贼裴优自称天子,被杀。)
三月,车驾徙幸北宫。(三月,帝搬家北宫。)
甲午,合葬顺烈皇后梁氏于宪陵。(甲午(三月癸亥朔,没有甲午),葬顺烈皇后梁妠。)
夏五月庚辰(十九,150年7月1日),尊博园郾朱紫(匽明)曰孝崇皇后。遣司徒持节奉策授玺绶,赍乘舆器服,备法物。宫曰永乐。置太仆、少府以下,皆如长乐宫故事。又置虎贲、羽林卫士,起宫室,分巨鹿九县为后汤沐邑。
《后汉书卷十下•皇后纪第十下》:“孝崇匽皇后讳明,为蠡吾侯翼(河闲王开(刘开)子,和帝孙)媵妾,生桓帝(威宗刘志)。桓帝登基(质帝本初元年七月乙卯初二,146年7月26日),明年,追尊翼为孝崇皇,陵曰博陵,往后为博园朱紫。和平元年(仲春甲寅廿二,150年4月6日),梁太后崩,乃就博陵尊后为孝崇皇后。遣司徒持节奉策授玺绶,赍乘舆器服,备法物。宫曰永乐。置太仆﹑少府以下,皆如长乐宫故事(汉官仪曰:“帝祖母称长信宫,帝母称长乐宫,故有长信少府﹑长乐少府及职吏,皆宦者为之。”)。又置虎贲﹑羽林卫士,起宫室,分钜鹿九县为后汤沐邑。”
秋七月,广汉梓潼山崩。(秋七月,梓潼(今四川省绵阳市梓潼县,属广汉郡,有梓潼水)山崩。)
冬十一月辛巳,减天下去世罪一等,徙边戍。(冬十一月辛巳(廿三,150年12月29日),减天下去世罪一等,迁往戍边。)
弘农夫宰宣素性佞邪,欲取媚于大将军梁冀,乃上言大将军有周公之功,今既封诸子,则其妻宜为邑君。诏遂封冀妻孙寿为襄城君,兼食阳翟租,岁入五千万,加赐赤绂,比长公主(汉制,公主仪服同公侯,紫绂;长公主仪服同诸王,赤绂;四采赤、黄、缥、姏,长二丈一尺,三百首。蔡邕曰:“帝女曰公主,姊妹曰长公主。”舆服志曰“长公主赤軿軿车,与诸侯同绶”也)。
寿色美而善为妖态,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齲齿笑,以为媚惑(风尚通曰:“愁眉者,细而弯曲。啼妆者,薄拭眼前若啼处。墯马髻者,侧在一边。折腰步者,足不任体。蛀牙笑者,若齿痛不忻忻。始自冀家所为,京师翕然皆放效之。”)。
冀亦改易舆服之制,作平上軿车(郑玄注周礼云:“軿犹屏也,所用自蔽隐也。”苍颉篇云:“衣车也,形制上平。”异于常也。),埤帻,狭冠,折上巾(盖折其巾之上角也)、拥身扇、狐尾单衣(后裾曳地,若狐尾也),拥身扇,狐尾单衣。
寿性钳忌,能制御冀,冀甚宠惮之。
初,冀父梁商献美人友通期于顺帝(友,姓也。东不雅观记“友”作“支”),通期有微过,帝以归商,商不敢留而出嫁之,冀即遣客盗还通期。会商薨,冀行服,于城西私与之居。
寿伺冀出,多从仓头,篡取通期归,截发刮面,笞掠之,欲上书告其事。冀大恐,顿首请于寿母,寿亦不得已而止。
冀犹复与私通,生子伯玉,匿不敢出。寿寻知之,使子胤诛灭友氏,冀虑寿害伯玉,常置复壁中。
冀爱监奴秦宫,官至太仓令,得出入寿所。寿见宫,辄屏御者,托以言事,因与私焉。宫内外兼宠,威权大震,刺史、二千石皆谒辞之。
冀用寿言,多斥夺诸梁在位者,外以谦让,而实崇孙氏宗亲。冒名而为侍中、卿、校尉、郡守、长吏者十余人,皆贪叨凶淫,各遣私客籍属县富人,被以它罪,闭狱掠拷,使出钱自赎,资物少者至于去世徙。
扶风人士孙奋居富而性吝(挚虞三辅决录注曰“士孙奋字景卿,少为郡五官掾起身,得钱赀至一亿七千万,富闻京师”也),冀因以马乘遗之,从贷钱五千万,奋以三千万与之,冀大怒,乃告郡县,认奋母为其守臧婢,云盗白珠十斛、紫金千斤以叛,遂收考奋兄弟,去世于狱中,悉没资财亿七千余万。
其四方调发,岁时贡献,皆先输上第于冀,乘舆乃其次焉。吏人赍货求官请罪者,道路相望。冀又遣客出塞,交通外国,广求异物。因行道路,发取伎女御者,而使人复乘势横暴,妻略妇女(妻者,私他人之妇女若己妻然。不以道取之曰略),欧击吏卒,所在怨毒。
冀乃大起第舍,而寿亦对街为宅,殚极土木,相互夸竞。
堂寝皆有阴阳奥室,连房洞户。柱壁雕镂,加以铜漆,窗牖皆有绮疏青琐,图以云气仙灵。台阁周通,更相临望;飞梁石蹬,陵跨水道。金玉珠玑,异方珍怪,充积臧室。远致汗血名马。
又广开园囿,采土筑山,十里九陂,以像二崤(在今河南省洛阳市宜阳县西北),深林绝涧,有若自然,奇禽驯兽,飞走其间。冀、寿共乘辇车(晋志曰:羊车,一名辇车。毛晃曰:辇,步,挽车也。汉书:主驾人以行曰辇。),张羽盖,饰以金银,游不雅观第内,多从倡伎,鸣钟吹管,酣讴竟路。或连继昼夜,以骋娱恣。客到门不得通,皆请谢门者,门者累千金。
又多拓林苑,禁同王家,西至弘农,东界荥阳,南极鲁阳,北达河、淇,包含山薮,远带丘荒,周旋封域,殆将千里。
又起菟苑于河南城西,经亘数十里,发属县卒徒,缮修楼不雅观,数年乃成。移檄所在,调发生菟,刻其毛以为识,人有犯者,罪至刑去世。尝有西域贾胡,不知禁忌,误杀一兔,转相告言,坐去世者十余人。冀二弟尝私遣人出猎上党,冀闻而捕其来宾,一时杀三十余人,无生还者。
冀又起别第于城西,以纳奸亡。或取外子,悉为奴卑,至数千人,名曰“自卖人”。
梁冀骄暴不悛,朝野嗟毒,侍御史朱穆以故吏,惧其衅积招祸,复奏记谏曰(桓帝和平元年,150年):
“古之明君,必有辅德之臣,规谏之官,下至器物,铭书成败,以防遗失落(黄帝作巾机之法,孔甲有盘盂之诫。太公阴谋曰,武王衣之铭曰:“桑蚕苦,女工难,得新捐故后必寒。”镜铭曰:“以镜自照者见形容,以人自照者见休咎。”觞铭曰“乐极则悲,沉溺致非,社稷为危”也。)。
故君有正道,臣有正路(说苑君道篇曰:“人君之道,清净无为,务在博爱,趋在任贤,广开线人,以察万方,不固溺于流俗,不拘系于旁边。”臣术篇曰“人臣之术,屈服复命,无所敢专,义不苟合,位不苟尊,必有益于国,必有补于君”也),从之如升堂,违之如赴壑。
今明将军地有申伯之尊(申国之伯,周宣王之元舅),位为群公之首(冀绝席于三公),一日积善(论语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天下归仁,终朝为恶,四海倾覆。顷者,官人俱匮,加以水虫为害。
京师诸官用度增多,诏书发调或至十倍。各言官无见财,皆当出民,搒掠割剥,强令充足。公赋既重,私敛又深。牧守长吏,多非德选,贪聚无厌,遇人如虏,或绝命于棰楚之下,或自贼于急迫之求。又抢夺百姓,皆托之府上。遂令将军结怨天下,吏人酸毒,道路叹嗟。
昔秦政烦苛,百姓土崩,陈胜奋臂一呼,天下鼎沸前书淮南王谓伍被曰“陈胜,吴广起于大泽,奋臂大呼,天下相应”也。),而面谀之臣,犹言安耳(秦胡亥时,山东兵大起,叔孙通谓胡亥曰:“鼠窃狗盗,郡县逐捕之,不敷忧。”诸生曰:“何师长西席言之谀也!
” )。讳恶不悛,卒至亡灭。
昔永和之末,纲纪少弛,颇失落人望。四五岁耳,而财空户散,下有离心。马免之徒乘敝而起,荆扬之间几成大患(质帝时,九江贼马免称“黄帝”,历阳贼华孟称“黑帝”,并九江都尉滕抚讨斩之。九江、历阳是荆扬之闲也)。幸赖顺烈皇后初政寂静,内外同力,仅乃讨定。今百姓戚戚,困于永和,内非仁爱之心可得容忍,外非守国之计所宜久安也。
夫将相大臣,均体元首,共舆而驰,同舟而济,舆倾舟覆,患实共之。岂可以去明即昧,履危自安,主孤时困,而莫之恤乎!
宜时易宰守非其人者,减省第宅园池之费,谢绝郡国诸所奉送。内以自明,外解人惑,使挟奸之吏无所依托,司察之臣得尽线人。宪度既张,远迩清壹,则将军身尊事显,德燿无穷。天道明察,无言不信,惟垂省览。”
冀不纳,而纵放日滋,遂复赂遗旁边,交通宦者,任厥后辈、来宾以为州郡要职。穆又奏记极谏,冀终不悟。报书云:“如此,仆亦无一可邪?”穆言切,然亦不甚罪也。
大将军梁冀威震天下,时遣书诣乐安太守陈蕃,有所拜托,不得通,青鸟使诈求谒,蕃怒,答杀之,坐左转修武令。稍迁,拜尚书。
时,零陵、桂阳山贼为害,公卿议遣讨之,又诏下州郡,统统皆得举孝廉、茂才。蕃上疏驳之曰:“昔高祖创业,万邦息肩,抚养百姓,同之小儿百姓。今二郡之民,亦陛下小儿百姓也。致令小儿百姓为害,岂非所在贪虐,使其然乎?
宜严敕三府,隐核牧守令长,其有在政失落和,侵暴百姓者,即便举奏,更选清贤奉公之人,能班宣法令情在爱惠者,可不劳王师,而群贼弭息矣。又三署郎吏二千余人,三府掾属过限未除,但当择善而授之,简恶而去之。岂烦统统之诏,以长请属之路乎!
”
以此忤旁边,故出为豫章太守。性方峻,不接来宾,士民亦畏其高。征为尚书令,送者不出郭门。迁大鸿胪。
太常黄琼以选入侍讲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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