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之乡”抚州守护书院根脉

抚州是全国有名的“才子之乡”，宋元明清四代出了2400多名进士，险些所有领域都出过名公巨儒。
但“江西古代四大书院”却没有一所设在抚州，这曾是这座城市很长一段韶光的“讳莫如深”。

“才子之乡”这些为国家兴盛、社会进步作出主要贡献的才子，是从抚州书院中孕育的。
据史料记载，抚州书院文脉由唐至清，持续上千年兴盛不衰，两宋期间书院之盛更是全国罕见。

俯瞰金溪县青田书院全貌。
戴庆福 摄

抚州留下了许多可触碰、可感知的古代书院遗存。
每一座古代书院都见证了一段历史，也蕴含着那个年代读书人勇猛精进的家国空想。
为守护书院根脉、告别那份“讳莫如深”，抚州已用行动交出了属于自己的时期答卷。

越来越多的书院遗存从历史中走来，以全新面貌“焕活”，与时期同频共振，叠加出新的代价。
近日探访这些书院遗存时创造，这些昔日飘荡过纸喷鼻香墨飞豪迈文章的地方，如今大多融入村落庄振兴、城市旅游、教诲研学，成为当代人安顿心灵、追求空想的精神栖息之所。

“抢”下来的书院阵地

丰富的古代书院遗存，是抚州当下传承书院文化的底气之一。

在一千多年的中国古代书院历史中，江西是全国书院发展的中央地区。
据不完备统计，江西有书院千余所，占全国书院的四分之一。
而抚州是江西较早建有书院且数量较多的地区之一，自唐至清末共建有书院200余所，文气腾蔚、独秀一方。

都说酒喷鼻香不怕巷子深，书喷鼻香亦然。
溜达于“千年古邑、心学圣地”金溪县城西的王家巷，途经巷口由王氏祠堂改建而成的金溪剧院，穿越六栋连体砖木建筑，惊叹完赣派建筑“四通八达、晴不晒日、雨不湿身”的神奇，方能抵达这趟古巷寻幽之旅的精华——仰山书院。

图为仰山书院。
新华逐日电讯袁慧晶 摄

仰山书院是江西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据《金溪县志》记载，现存的书院主体始建于清乾隆二年（1737年），是时任知县阎迋佶倡导乡邻捐款，在宋代崇正书院遗址上所建，初建时规模不大。
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时任知县万国荣再次撤旧更新，得民众大力合作，创屋四十余间。
当时的江西学政王鼎亲题匾额“仰山书院”并撰文以记之。

拾级而上，举头就能瞥见这块挂在书院正门上方的石匾，字迹洒脱遒劲、古朴风雅，与高阔的石拱门相呼应，给人肃穆持重之感。
一位近80岁的老人走上前来，给讲述了一段“抢”书院的过往。

他叫吴定安，金溪县文物管理所原所长，做了一辈子彬彬有礼的文化人，却对自己这次“争抢”津津乐道。
“如果不是我，仰山书院可能就被拆了。
我以为我做了一件对历史卖力的事情。
”吴定安回顾。

光阴回溯到1992年。

当时吴定安被调任金溪县文物管理所任所长，所里统共3个人，没有现成的办公场所。
找场所的过程中，吴定安辗转打听到这个等待拆迁的书院，动了心思。
“当时拆迁通知布告都上墙了，打算拆了盖宿舍。
我一看太可惜了，建筑很大气，柱粗梁高，大天井采光特殊足，两侧都是厢房，可以想象当年诗人在这里读书的盛景。
”吴定安就每天往县长办公室里跑，终极以“利用闲置场所办公”为由，把这座书院要了过来，改变了它被拆除的命运。

仰山书院挂牌文物管理所后，吴定安找了一间厢房作为自己和同事的办公室，又挑了得当的地方当文物库房和展示馆。
为了通知文物，退休前的吴定安大半韶光都住在这里。
院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朝夕相处的老伙伴。

“那时的厢房已经比县志上记载的四十余间少了一半，解释后世书院布局发生了较大改变。
但书院的格局还保留了清代建筑风格，是目前江西保存较为完全的古代书院之一。
”吴定安说，仰山书院从光绪末年的官学堂到民国期间变成县立高档小学，再到责任教诲履行后的私人民宅、县政府办公场所、教职工宿舍等场所，因大多韶光都有人居住利用，才避免了“人走屋倒”的命运。

吴定安很喜好书院的名字“仰山”。
在他看来，“仰山”至少表达了三层意境。

一是应景。
书院大门朝东，面向锦绣山。

古代书院大多依山傍水，仰山书院过去不止出门见山，门前还有山塘，可惜如今已不存。
“刚从房管所接手书院的时候，周边还有很多当代民房，与书院环境扞格难入。
”吴定安说，这些年，县里正在通过征迁、改造、环境整治等办法逐步恢复书院的古朴风貌，未来一定会更好。

二是代表着金溪公民对学问的神往，犹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这种神往也表现在民众对重修书院的激情亲切上。
据《金溪县志》记载，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为书院大修发起的倡捐共获民众捐资六千两。
百余年过去，1994年金溪县建县千年之际，仰山书院为重修再次发起倡捐，政府拨付一万元修缮资金后，又有年夜方之士捐款六千元大力支持。
要知道，那时当地人月收入不过数十元至百元。
如今，这份崇文重教的激情亲切已被篆刻成为一个个名字和数字，化作一块入口处嵌入墙体的石碑，与书院一同迎来送往，接管海内外游客的瞻仰。

三是对“陆王心学”创立者陆九渊（象山师长西席）的景仰之情。

仰山，仰的不仅仅是山，更是对先贤的追崇。
从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新建象山师长西席祠、春秋致祭，到江西学政王鼎赐匾“尊德由义”，再到仰山书院的西面被改建成县里的初心教诲馆，都是对陆九渊“尊德行”教诲理念的一以贯之。

所谓“尊德行”，是要“发明本心”，整顿精神，自主主宰，守住自己的良知之心，做一个堂正的人。
如今的仰山书院将心学文化、传统文化、赤色文化、廉政文化领悟于一体，从“百世大儒的心学之要”到“共产党人的心学之用”，仰山书院被时期授予了新的教诲义务，也将陆九渊故里的心学之光以新的办法连续发扬光大。

据金溪县2022年底出版的《金溪古代书院》统计数据，当地至今仍保存了80所古代书院。

“我们走遍了13个州里、近千个村落庄，与韶光赛跑，对全县书院遗存进行摸底调查。
看到有的书院已经破败、濒临倒塌，会很心痛，总想为它们做些什么。
”《金溪古代书院》主编、金溪县民俗文化挖掘保护协会会长王华明说，书院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阵地，整理事情非常主要，不仅是对历史的尊重，更是对文化的保护。
而如何利用好这些宝贵的书院遗存，则更磨练今人的聪慧。

学生在重修后的兴鲁书院中学习。
（受访者供图）

临川才子的书院情缘

人数之多、涉及领域之众、地位之崇的临川才子，是当地传承书院文化的底气之二。

4A级景区抚州名人雕塑园是如今市民和游客在闹市中探求安谧的地方。
坊间有个趣闻，听说这里陈设的66位名人雕塑是好不容易选出来的，由于名人太多了，难免有“大咖”落选。
比如，中国哲学史上有着“启明（王阳明）”地位的明代理学开山之人吴与弼，以《本草求真》奠定当代临床中药学以功效分类的根本、首创中药学编写体例的清代御医黄宫绣，都未能在雕塑园中拥有一席之地。

再来看看入园者的“咖位”。
唐宋八大家王安石、曾巩，写下“临川四梦”的“东方莎士比亚”汤显祖，发出“吾心即宇宙”灵魂感悟的陆九渊……他们不仅是抚州人，还曾为抚州古代书院培植乃至全国书院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宜黄的鹿冈书院已无处可寻，但王安石在此拜师另一名临川才子杜子野的佳话广为流传。
相传仙岩山正是他读书之处。
少年的王安石与师长西席徜徉山巅岩涧，行走临汝二川，磋商安邦之道。

王安石提出，人才问题关乎国家兴亡，希望通过一系列教诲改革达到“道德一于上，习俗成于下”的思想统一。
他批评当时的地方学校仅有校舍形式，没有教诲教养实际，担负不起培养人才的任务。
这些造极于宋的强大变革基因乃至穿越千年影响着本日的中国。

重修后的兴鲁书院。
新华逐日电讯袁慧晶 摄

都知道曾巩的文章好，可知他也曾办过书院？他创办的兴鲁书院位于临川区老城区，如今是临川六中校址，也是宋代抚州少有的在郡城之内创办的书院。

当时曾巩在临川生活，在寓所之侧兴建办学。
因其祖籍山东鲁国旧地，且祖上曾参为孔子弟子，故将书院取名为“兴鲁”。
书院建成后，曾巩亲自讲学并制订学规，约请欧阳修、王安石等名人前来会讲。
明清两代，这里都是抚郡六县的讲学之地，为邑人和地方官吏所敬仰。
幼年汤显祖也曾就读于此，直至清廷诏令将其改建学堂，书院才退出历史舞台。

临川六中党总支布告梅峰说，“致诚”是曾巩的紧张思想之一，学校现在正打造“致诚文化”。
“我们将‘致诚’融入了校训，在校园内设立了曾巩雕像和致诚文化墙，希望学生能发展为‘诚以笃学、诚以笃思、诚以笃行’的致诚栋梁。
”

千年过去，修缮一新的书院已不复当年样子容貌，只遗昔日数座旧石础，可追忆往昔峥嵘岁月，但这里依然是教书育人之地。
“书院遗址现已重新利用起来，成为学校的国学讲堂。
书法课、美术课、剪纸课、道德讲堂等每周两节，是最受欢迎的校园教室。
”梅峰指着墙上贴着的剪纸作品见告，孩子们的存心之作是书院最好的装饰品。

江西省抚州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原副主席吴牧山说，古代书院不仅传授知识，其核心更在于教人如何为人处事。
读圣贤书从来就不但为光宗耀祖，或封妻荫子这样的世俗成功，而且是为了人格塑造和性情养成。
这才孕育了王安石“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风骨以及曾巩“全球不知何足怪，力行无顾是豪雄”的朴拙，这种养成人格的办法对本日的教诲奇迹依然有着非常强的借鉴意义。

生平重教劝学的还有明代戏曲家汤显祖。
他在宦旅中和归隐后先后创办三所书院：任徐闻典史时，他理解到当地士民存在轻生、自贱的思想，创办贵生书院，亲授“天地之性人为贵”的儒学思想，极大改进了民风，百姓深戴德义。
在遂昌，他捐出俸禄兴建相圃书院，配置学田担保其经费来源。
弃官返乡后，他又与朋侪集资创办了崇儒书院，祀奉晏殊、王安石、曾巩、陆九渊等乡贤。

汤显祖还撰写文赋碑联夸奖书院奇迹，每有书院经阁落成，凡托其作文者，无所不应。
这些楹联篇章既阐述了贰心中的大道之学，又延续了其一向的书院情怀。
而他对书院最初的喜好之情，源清闲南城从姑山受业于罗汝芳的求学影象。
罗汝芳的授课不局限于哲学课题，也包含琴瑟音律，透着人性解放思想主见的体仁学说终极造诣了汤显祖的浪漫哲学，造就了与莎士比亚齐名的戏剧巨擘。

还有的抚州才子墙内着花墙外喷鼻香。
南宋百世大儒陆九渊是心学“鼻祖”。
他的思想自研读《孟子》而来，34岁中进士后在家乡金溪创办槐堂书屋，向周边郡县弟子授学，“一时名流踵门问道，常不下千百辈”。
但他最有名的却是在应天山创办的“象山精舍”，讲学5年吸引四方学徒，将心学思想和临川才子的影响力扩大至全国。

“抚州书院文化的载体不仅仅是那些古代的建筑，成长、宦游于这片地皮上的书院人物也是一笔亟待挖掘的宝藏，等待今人的重新创造。
”抚州市文广新旅局局长谭玉英说，首届抚州社会科学学术年会“抚州古代书院文化及当代教诲”研究分会已于2023年召开，通过整合学术力量，接管借鉴书院文化的精髓要义。

院与祠的乡土情结

家塾、村落学、义塾、书屋、书斋、山房、精舍……丰富多样的古代书院形式，是抚州传承书院文化的底气之三。

抚州留存至今的书院多建于清代，尤以中国传统村落中的名村落大村落为多。
这些村落虽然是相对封闭的宗族社会，但文化传承并不封闭，见证了江右贩子从农人转化而来的历史脉络，以及“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种田”的乡土情结。

“山环水抱画图中，拓地开基论祖功。
百亩桑麻千亩稻，万家烟火一家风。
”这两句诗描述的是竹桥古村落的景象。
这个诗书传家的村落至今保留着百余座徽派明清古建，建筑艺术处处表示着农、商、儒并重的丰富人文历史信息。
走进这座中国历史文化名村落，时空交错感油然而生。

在竹桥古村落，村落妇联主席正在展示刻印着村落落老舆图的清代雕版。
新华逐日电讯袁慧晶摄

“这里原来是刻印古籍的雕版印刷作坊，有村落民在这里创造了两块刻着村落落老舆图的清代雕版，后来发展到一定阶段才作为书院利用。
”黄小梅正在先容她最喜好的一栋清代建筑物——养正山房。
山房名字取自“善养吾浩然之气”的美好意蕴，书法颜筋柳骨，堪称佳构。
作为村落妇联主席的她，也是村落里的兼职导游，卖力接待主要来客。

黄小梅说，村落里取名山房的书院最开始都是雕版印刷的场所，发展到后来，才不仅限于制书，还卖书和教书。
据史料记载，唐代雕版印刷术发明推广后，书本色量改进，数量大增，唐中叶往后，民间藏书机构也成批呈现。
这些藏书之地逐渐过渡为读书之处，再发展为授徒讲学之所。
至唐末，作为“士子求学之所”的书院教诲在全社会已具雏形。

金溪县文联主席艾璀知认为，这些山房也是这样过渡为读书之所的，同时还证明经营文化曾是当地财富的紧张来源。
竹桥先民以书商发财之后，视读书为正途，也多建书院教诲后代，希望子孙能由学至仕。

有游客问，为什么书院建在祠堂边？“可能是由于在竹桥先民心中，读书与敬拜同样主要吧。
”黄小梅说，村落里有很多类似的书院与祠堂的建筑组合。
她带着游客去看了清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同时建成的步云公祠和怀仁书院。
书院在公祠的左边，仅隔一道耳门，培植资金来自当地富甲一方的书商余步云的后人。
公祠两侧悬挂的“居仁”“由义”匾以及书院之名“怀仁”，代表着儒家文化对民间社会的浸润和教养。

还有村落中较大的镇川公祠，干脆辟出旁边两侧厢房作为书院，分别为“培兰”“植桂”，寓意希望在此培养出兰桂流芳般的人物。
《四库全书》馆总裁曹秀先为其题词“对云”，用“对我生青云”之典表达对当时书院学子的美好祝愿。

同样的院祠组合在抚州也很常见。
吴牧山说，古代书院不但是一个读书学习的场所，它具有讲学、藏书、供祀三大功能。
敬拜活动是书院教诲的主要组成部分。
敬拜的工具可以是先圣、先师、先贤等，这是德育教养的主要方法。
“比较于理论精神本身，这些祖宗先师是更具象化的存在。
”

金溪县至今留存有80处古代书院。
这些书院大多设祭，为的是标举自己的学术追求，借所奉人物确立其学统，起到强化学派认同的浸染。
祠堂之上排列的鼻祖及各个期间的代表人物，是书院的精神血脉，也代表着书院的学术渊源、风尚与特色。

这种供祀传统流传至今。
近几年抚州复建的传统书院，大多规复了供祀先贤的传统，仿佛没有做到这一步，就少了几分传承韵味。

复建后的青田书院。
（受访者供图）

抚河河边，耸立着迄今为止江西省内最大的宋式书院建筑群——临汝书院。
2021年，临汝书院由临川区委、区政府与中建五局等单位成功复建。
书院广场正中，有座重约14吨的汉白玉孔子雕像，用数字象征孔子14年漫游列国传播儒家思想的进程。

讲解员温甲将来自广西，被抚州书院文化的博大精湛吸引而来，他每天要勾引来自不同地域、不同年事、不同职业的人回望七百多年前的抚州书院胜景。
复建后的临汝书院已化身为抚州古代书院的博物馆，用模型展示和数字化手段结合的办法，展现了大量抚州古代书院的主体建筑，将全体抚州书院的发展脉络串联起来。

“游客来这里便是为了对话历史。
”温甲将认为，比较于抽象的学术理论，这些历代先贤的故事和雕像反而更随意马虎被感知、被触摸。

古代书院功能的当代重构

与当代生活、当代教诲相融，是抚州传承书院文化的底气之四。

在距陆九渊老家不远的金溪县陆坊乡旸湾村落，“85后”乡贤大志文与几个年轻人一起在这里重修了青田书院。
厅堂里置有陆九渊的铜像，以示工具山心学文脉的传承。

抚州市金溪县青年大志文重修的青田书院。
戴庆福 摄

为了让古代书院融入当代生活，大志文用村落中8栋老宅和古朴的村落落自然风光，构建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耕读空间。
自2021年开学以来，这里已经成为当地古村落中的新文化地标，仅2023年就开展干系研学活动120场。
“我们还和一些传统书院开展互换互助，仰山书院的研学活动今后也由我们承办。
”大志文说，希望更多的传统书院融入当代生活，有更多人来复兴传统书院。

村落民们也随着受益。
43岁的村落民徐媛梅卖力给学员住宿的房间打扫卫生，偶尔也要当个“村落导”，向学员们先容村落落的风土人情。
“一年能赚6000元补贴家里。
我们还会卖一些农副产品。
隔壁80岁的奶奶养了10只鸭子1天就卖空了。
”更让徐媛梅愉快的是，书院的藏书阁书本丰富，村落里六七个孩子常常来看书，周末都不爱看爷爷奶奶打麻将了，“往后我也要想法子让小孩来看书”。

吴牧山认为，传统书院教诲蕴含的精神在当下仍有借鉴意义，急迫须要融入当代生活和当代教诲。

精髓其一是知识传授不是“填鸭式”贯注灌注。
书院的传授教化形式自由，学生得到知识的路子可以是教室，可以是自悟，也可以是实践。
陆九渊在贵溪应天山讲学期间，就与弟子一起开山造田，聚粮筑室，相与讲习。
师生之间也可以相互辩疑、自由探究。

在崇仁县河上镇小陂村落，明代理学开山之人吴与弼所创办的小陂书院已随历史消逝，但其提出的“在劳动中悟道”的办学理念仍在哺育今人。
吴与弼提出，劳动教诲是道德教化的一部分，不仅包括耕种，还有修墙、移门房、端茶、待客等。
他创办的小陂书院也与传统的聚徒式书院不同，实际上是一个耕读之地。

崇仁县第二小学如今不定期在小陂村落进行农耕研学活动，希望在劳动中培养学生勇毅刚强的风致。
“原来大米变成粮食这么难。
”满头大汗的学生刘春煦刚刚体验完晒稻谷、磨豆浆等农事活动，他见告老师，自己往后用饭会珍惜每一粒稻米。

其二是因材施教。
盱江书院的创办者、北宋教诲家李觏认为，人的智力、性情、天赋有所不同，西席应理解与节制学生的学习能力与思想状况，有针对性地采取不同的传授教化方法和策略，引发学生的学习天赋与潜能，实现教书育人目标。

在大志文打造的田园式的耕读空间中，人们身处沉浸式的国学教室，有很多得到良知的选择：可以从藏书5000余册的藏书阁中理解博大精湛的传统文化，可以从雕版印刷教室上感想熏染“金溪书”的昔日辉煌，也可以从竹林、菜田、靶场的身体力行中得到感悟。

其三是学贵在“学为人”。
陆九渊以“授明伦之学，育有德之人”为讲学之纲，他的德育课程既包括环绕“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五伦的道德伦理课程，还包含“四书”“六经”、《周礼》等诵读课程，以及哀求学生以论、策、表等形式体例作时政评论文章的写作课程，综合培养学生品行教化。

抚州市传统文化促进会副会长何君晤也加入了复兴书院的大军。
清华毕业的他做过投资、玩过自媒体，如今选择回到家乡弘扬传统文化。
他的春曹书院开在文昌里历史文化街区，是闹市中的一处安谧之地。
“紧张针对一些碰着发展问题的青少年授课，有的不爱学习，有的沉迷网络，有的存在生理问题，会用一些国学课程、课外实践活动为他们扶志、纾心。
”何君晤认为，本日的书院教诲能成为学校教诲和家庭教诲的有益补充，这种“小”教室有助于老师深入学生内心，办理应试教诲的一些痛点。

“抚州书院资源丰富、分布广泛，是‘才子之乡、文化之邦’辉煌历史的主要见证，蕴含着崇文重教、原谅并蓄、修身律己等思想理念，塑造了临川文化的独特精神气质。
”抚州市委布告魏晓奎说，抚州将精心呵护书院文化遗存，活化利用书院资源，充分发挥书院在提升城市品质、促进教诲进步、造就文明理念、赋能文旅经济等方面的功能，弘扬和传承抚州“乐读书而好文辞”的社会风气，让书院重焕新生，以精良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助力“文化抚州、梦想之舟”品牌培植。
（ 袁慧晶）

来源：新华逐日电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