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回来的童趣

李宗明

每个人的童年纪月都有很多值得回顾的童趣，都会有不同的耍子。

如今的儿童遇上了时期进步，可玩的东西实在太多，而且基本是高科技的电子物件。
我们小时候与这类电子产品无缘，玩的多是原生态乡土味儿很浓的东西，比如喂蚂蚁、折纸飞机、捉蜻蜓、 滚铁环等等。

我8岁以前，家住坐落于成都邑中央的大有巷5号，一个很大的古朴宅院，里面是清一色的青砖青瓦红柱平房,宅院的斜对面便是有名遐迩的大有巷小学。
当年的大有巷紧邻鱼虾成群的御河，距皇城和运动场几步之遥。
我们那宅院分为前、中、后3个小院，院内共有9户人家，植有桂花、珠兰、罗汉松和好几种果树，个中水蜜桃、石榴、枇杷和桑葚树的根下都有大大小小的蚁穴。
那些形状互异的蚁穴里住有不同体型和颜色的蚁群，最常见的是浑身漆黑，长有一张大嘴和两只前螯的黑蚂蚁，以及浑身呈淡咖啡色，带队的将军有一个能干的头颅，和一双凶猛前螯的黄蚂蚁。
喂蚂蚁是我们当年最故意趣的活动。

我们常日在午后开始喂蚂蚁，由于那时候的蚁群最生动。
无论是黑蚂蚁还是黄蚂蚁，大军队出动前都会先派出3个侦察兵。
侦察兵探头探脑地钻出洞穴后，快速在四周巡逻一番，一当创造敌情，比如不同种族，势力更大的蚁群正在周边掠食，所有侦察兵便迅速转身逃回洞穴报告，这洞穴一时半会儿就再见不到蚂蚁钻出来。
这显然是蚁王闻讯后当机立断，宣告本蚁群暂缓行动。

如果派出的侦察兵在周边未创造敌情，个中一个便转身回洞穴呼唤大军队出动，别的两个则在原地打转期待自家的大部队。
未几，气概的蚂蚁将军便率队浩浩荡荡杀将出来，一起上寻觅可食之物。
我和伙伴们常日在蚁群的必经之路上放置些面包渣、馒头皮，或是打去世的苍蝇、偷油婆等等，这些都是蚂蚁的美味佳肴。
蚂蚁的视觉和嗅觉都很灵敏，它们很快就创造了猎物，一番交头接耳后便一拥而上，每只蚂蚁都张大嘴巴咬住猎物，然后腿脚发力，有的拉有的推，前呼后拥一齐将东西朝洞穴搬去。
听说蚂蚁是地球上力气最大的生物，它可以拖动比自己身体重100倍的物体。

蚂蚁的群体不雅观念很强，它们向来都是集体行动，绝少涌现不合群的独行侠；蚂蚁还是很有灵性的小生物，它们的预知感比人类强得多。
一当创造蚁群往高处搬家，住在低洼处的人们就适合心了，由于这预示着短期内要下大雨要涨水，其准确性远超那年头的景象预报。

折纸飞机是那时男孩们行乐耍子的必修课。
当时我们院子里男孩最普遍的折法便是火箭状的尖头飞机，或是大头运输机。
这两种纸飞机模样形状一样平常，阻力大，翱翔间隔顶多10来米。
我外公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他教我折的一种飞机不仅机身重量分部均衡，还可以用剪刀剪出带后掠角度的前后翼和垂直尾翼，顺风至少可以翱翔2、30米，如果站在高处放飞，翱翔间隔更可达50米以上。
我玩的这种新型纸飞机令院里的小伙伴们倾慕得心慌，整天缠着外公手把手地教他们。
是到后来，院里还是没有哪个小伙伴能制作出和我一样好看，翱翔间隔和我一样远的纸飞机。

有一天我的纸飞机顺风飞上了李福兴家的房檐上，距地面有3、4米，我站不才面急得干瞪眼。
福兴大我3岁，颇有大哥的气度，他去搬来一个高板凳，又去找来一根晾衣服的长竹竿，站在高板凳上帮我往下挑纸飞机。
几经努力，纸飞机终于挑下来了，可是随之下来的还有几片青瓦，当即摔得粉碎。
福兴的妈妈回来创造了房檐上的毛病，问清就里后，气呼呼地在福兴头上敲了两个栗暴。
福兴哥代我受过却毫无怨言，此事让我多年难忘。

我后来虔诚地传承了外公制作纸飞机的手艺，把它带进了小学，带进了中学，乃至带到了大山深处的䢺江煤矿，先后博得好多同学和工友的讴歌与模拟，让这种纸飞机和大家一起度过了许多欢快光阴。

从前成都的蜻蜓无论数量和种类都特殊多，最常见的有黄大头、青大头、麻大头、还有身段乖巧，光荣鲜亮的红蜻蜓。
夏秋时节每遇晴朗薄暮，各种蜻蜓就成群结队地在半空中盘旋，密密麻麻模糊作声。
蜻蜓们在空中盘旋不仅是在磨炼翱翔技能，更紧张的是在掠食空中的蚊子和苍蝇。
一些蜻蜓飞累了，就去吊在树枝上或草丛中歇息。
此时此刻，便是我和伙伴们捉蜻蜓的好机会。
我们常日是在晚饭后，在院里几位哥哥的带领下走去御河边，在河岸的斜草坡上，捕捉挂在草尖上或树枝下打瞌睡儿的蜻蜓。
蜻蜓彷佛有夜盲症，在光芒阴暗的环境里它们反应迟缓，只要我们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捕捉它们并不困难。

我们把捕捉到的蜻蜓带回家，在它们的尾巴上不轻不重地系上长长的棉线，越日便拿出来与伙伴们进行翱翔比试，犹如放鹞子一样平常。
经由多次比试，我创造青大头的体力最好，持续翱翔韶光最长。
我同时还创造，蜻蜓在夜间是须要吸取露水的，你如果把它拴在室内，两三天它就干瘪了。
但如果把它们拴在房外的树枝上，它就可以一贯活下去。

滚铁环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青少年最盛行的活动，那时候的玩具店和体育用品商店都有铁环卖。
铁环的制作办法很大略，多是用0.8毫米粗的钢筋焊接成直径约30厘米的圆环，再附上一根铁钩就行了。
我最初玩的也是这种铁环，它的弱点是滚动时发出的声音干沙沙的，且在急弯处随意马虎打滑。
不久，开解放牌大卡车的姨爹给我找来一个直径20多厘米，宽两厘米多的报废大轴承外圈做铁环，并用细钢筋制作了一根匆匆其滚动的铁钩。
如此一来，我这铁环就成了全院子的N0.1，它在坚硬的路上滚动时发出的声音特殊清脆悦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似天神哪吒脚下的风火轮。

1960年初我进小学不久，由于建筑省轻工厅宿舍，我们那大宅院被拆除了，全院住户迁往南郊洗面桥下面的屯子巷。
当年那里那边所确是一派屯子景象，田畴垅垅，溪流潺潺，道路多是坑坑洼洼狭窄的田埂。
在这样的路上滚铁环很考技能，稍有不慎铁环便会跌落路边的水沟里。
在两年多的韶光里，我每天都要在这样的路上驱动铁环前行5、6百米，才能走上大道，再逐步走进大有巷小学。
在高兴的时候，我还会一边唱着《滚铁环》这首童谣，一边滚着我的小铁环招摇过市。
这首童谣我现在还能唱：“小铁环呀圆又圆，迎着阳光亮闪闪。
一根铁钩催它跑，左弯右弯多机动……”

正由于有这样环境的磨练，我后来的滚铁环技能在全校数一数二。
有一次，我们四二班的男生和隔壁四三班的男生比赛滚铁环过独木桥，孙舜华教导主任和刘华伦老师担当裁判。
独木桥用苗条的木条加砖头搭成，有上坡和下坡，宽10来厘米，长约3米，驱动铁环3次顺利通过者为冠军。
结果20多个选手中，只有我得到满分。
四三班的一个男生不服气，说我的铁环比他们的好滚。
为了宣示公正，刘老师叫那男生滚我的铁环试试，结果连续3次他坡都没有上完铁环就掉下了独木桥，他这才表示服输了。

光阴荏苒，时空更替，童年纪月的那些欢快童趣早已远行，再也找不回来。
但是，它们留在我和同龄民气坎深处的印记却不可磨灭。
这些印记，既是我们生命年轮上的闪光点，也是一个时期少年儿童心智活动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