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电子制造业简史：曾与美国同台竞技 又为何被日本钳住咽喉？

文|强家宏

编辑|陈兰

日本会是韩国半导体家当“抽梯子的人”吗？一如当初美国对他们所做的那样。

7月1日，日本经济家当省宣告，将对出口韩国的半导体材料加强审查与管控，个中包括氟聚酰亚胺、光刻胶和高纯度氟化氢，并将韩国打消在贸易“白色清单”之外。
所谓“白色清单”，这天本政府制订的安全保障贸易友好工具国清单，出口商可以通过相对简化的手续向清单内国家出口高科技产品。

半导体家看成为技能密集型家当，高下游的技能壁垒都比较高。
上世纪八十年代下半叶，日本在政府家当政策的扶持下，实现了对美国半导体的弯道超车，盛极一时。

花开有时，颓靡无声。
日美贸易战的爆发对这颗冉冉升起的半导体新星的打击是致命的，到1996年《日美半导体家当协议》结束的时候，美利坚已经夺回了大半的市场份额。

绝不夸年夜地讲，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里，如果没有日本公司，就很难稳定地生产“韩国制造”。
根据韩国贸易协会发布的最新报告，韩国半导体及显示器行业在上述三类材料对日本的依赖度分别是91.9%、43.9%及93.7%，而在2018年公布的环球TOP 15的半导体生产设备厂商中，日企占7席，美欧各占4席和3席。

“政府将全方位供应支持与协作，并希望为韩国经济的可持续性发展，干系企业同心协力，共同完成经济的升级与进步。
”韩国总统文在寅在日方发难后的第10天，终于向企业界郑重许下承诺。
实际上，前一天韩国就在日内瓦召开的WTO货色贸易理事会会议上哀求日本撤回针对韩国履行的加强半导体材料出口管控方法，情由是“危及WTO致力于掩护的自由和公正贸易精神”。

“限定，并非禁运。
”对手的回应颇为无赖，由于制造芯片所必需的抗蚀剂易变质，无法保管较永劫光，韩企的库存最多也仅供支持3-6个月的生产操持，而被踢出“白色清单”的企业，审查日期延长到90天以上，更不必说他们有可能根本等不到来自日本政府的核准批文。

作为环球最赢利的半导体企业，三星如鲠在喉，集团的实控人李在镕紧急飞往东京与上述三种关键材料的供应商会面，以求办理迫不及待的生产危急，6天之后，李在镕带着“借道第三国出口”的临时方案回了国。
“三星的危急虽已办理，但并非长久之计，仍需大力推进干系质料入口的多元化和本国材料家当的造就。
”李在镕在返国后的紧急会议上依旧紧绷。

三星解了燃眉之急，那其他公司呢？日本经济家昔时夜臣世耕弘成强势而傲慢，他在一次内阁会议后对说道：“（限定对韩出口）不可谈，我们不打算撤回（牵制方法）。
”

一出，摩根士丹利急速将韩国今年的GDP增速预期从2.2%调至1.8%。
这是韩国半导体的日落时分。

01 兴起的开始

“韩国制造业开始步入朽迈”，《中心日报》的评论现实又无奈，“过去20年间，韩国新生企业不仅在整系统编制造业企业中所占比重低落，其对经济的贡献率也下滑，这已经成为韩国制造业由盛而衰的紧张缘故原由。
”

可在上世纪60年代韩国电子制造业刚刚起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年轻而富有活力。

1958年10月1日，LG集团成立韩国最早的电子工业会社“金星舍”（现LG电子），开启了韩国电子工业的新纪元。

战后的韩国满目疮痍，生活用品奇缺，遑论在高新技能和电子制造领域有所建树，兴起的机会来临。

LG集团的前身是一家生产雪花膏和家用塑料制品的小公司，以“制造国民生活必需品”为己任，直到集团的创始人具仁会创造电子制造业的商机，成立了韩国最早的电子工业会社——“金星社”。

通过从联邦德国网络收音机组件，聘请德国技能职员来韩现场辅导，金星舍只用了10个月的韶光就生产出韩国第一台真空管调幅收音机。

经由几年的技能积累，金星舍又叮嘱消磨了一批有履历的工程师和技能员到日本日立公司学习技能，随后在韩国率先推出了电风扇、冰箱、黑白电视机、空调、洗衣机等产品。
在当时提倡利用国货的浪潮下，他们的产品发卖兴旺，独占韩国家电家当的利润，被誉为“家用电子之王”。

在金星舍的带动下，韩国的电子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到60年代末，数量已经增长至145家。

正是在这一期间，三星进入家电部门与金星舍展开了激烈的竞赛。

1976年，为了节制微波炉的生产技能，三星组建技能特殊事情队，购买了几台当时天下上最高水平的微波炉进行拆解测试，以每周事情80小时的事情时长高强度运转。
两年后，他们终于节制了自主生产微波炉的能力，并把物美价廉的“韩国制造”卖到了大洋彼岸。

险些在同一韶光，金星舍也将目光瞄准了欧美市场，他们开始调度廉价质次的生产策略。
在LG位于韩国昌原的冰箱生产工厂中，每天要生产2000台旁边冰箱，每隔30分钟，18个部门就要重新生产的冰箱中抽出5台进行350种测试，一旦创造问题，这批冰箱将全部返工。

德国电器结实耐用，日本电器科技领先，韩国电器物美价廉，“Made In Korea”逐渐在欧美市场站稳了脚跟，三星和LG，也成为了名副实在的“韩国制造双子星”。

20世纪70年代，两次“石油危急”让LG旗下的湖南精油赚得盆满钵盈，为LG供应了充裕的发展资金。
在电气和电子领域，LG集团主导了彩色电视机、VCR、打算机等高端产品的开拓。
此外，金星半导体还开拓出韩国型标准交流机，开辟了韩国通信奇迹的新天地，金星电缆也迅速实现了铜通信向光通信、普通电线向超高压分外电线的转换，引领韩国电缆奇迹。

这一期间的LG，要比三星电子风光许多。

02 崛起的前奏

战后的1948年，半导体在美国出身。
精简的电路设计，利用照片技能把硅质料点焊在照片中标记的地方，这一方法促进了半导体的飞速进步，是跨时期的伟大发明。

英特尔是这个行业最早的玩家，1970年就将DRAM投入大规模运用，四年后横扫80%的市场。
之后，日本半导体异军突起，击败了英特尔，加冕环球半导体家当王冠。
韩国想复期限本半导体后来居上的神话，仅靠代工生产当然不足，他们不仅要遇上现有的家当水平，还要在新兴的家当领域向领先者发起寻衅。
这既须要日本模式的创造性模拟，也须要美国模式的创新活动。

不同于西方天下对自由竞争的崇拜，在韩国，家当政策和大型的财阀企业对经济有着很大影响，规模导向的寡头竞争模式也得到了政府的认可。
1969年，韩国通过《电子制造业扶持法》，批准了一项野心勃勃的《电子制造业长期扶持操持》，通过供应优惠贷款、减税、外汇贷款打包以及限定新企业进入等政策保护本土电子制造业的发展。

而此时，政策方面也摆明了相应的态度。
正如时任总统朴正熙在《我国发展之路》中写到的那样，“当代经济的实质之一是它的强烈的集中方向。
巨大的企业——此刻对我们国家是绝对不可短缺的——不仅充当发展经济和提高生活水平的决定性角色，还能带来社会和经济构造的改变。
”

上世纪70年代，仙童半导体和摩托罗拉等美国等公司越来越多地投资于东南亚低价劳动力国家，以降落其生产本钱，政府将其视作是韩国转向出口导向型经济和工业当代化进程的一部分，约请他们来韩投资建厂并从中获益，日本的三洋和东芝也参与个中。

摆在韩国本土制造业面前的问题是，它只是美日企业一个大略的、劳动力密集的组装节点。
用OECD的话说便是，“他们只是专门从事大略的晶体管和ICs的组装，用于出口，所需的材料和生产设备都是入口的。
”为此，韩国政府在1973年宣告了“重工业促进操持”（HCI促进操持），旨在通过重工业和化学工业发展来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经济，两年后，韩国政府又公布了扶持半导体家当的六年操持，强调实现电子配件及半导体生产的本土化。

此时，三星的创始人李秉喆敏锐地意识到，这个高附加值的行业可能是韩国的未来。
但当时半导体技能垄断在美国和日本手中，以是公司的大多数人，包括关系亲近的社长，都反对投资半导体。
在“半导体会搞垮三星”的辞吐中，李秉喆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幼子李健熙买下了韩国半导体公司，毅然投入了内存技能的浪潮之中。

三星创始人：李秉喆

一亏便是十几年。
萦绕在耳边的，尽是诸如“半导体家当并不适宜GDP水平较低的韩国”之类的冷眼与嘲讽。

03 迎来转机

韶光来到20世纪80年代，韩国的半导体家当，即将迎来转机。

为推动集成电路家当的发展，政府制订了“半导体工业育成操持”，加强对集成电路家当技能的研发。
由于得到政府的直接刺激和承诺，三星、当代和金星舍都宣告大举参与超大规模集成技能水平的大规模芯片生产，尤其是类似DRAM的金属氧化物半导体内存芯片生产，给这些企业带来了巨大机会。

以三星为例，1983年，三星在京畿道器兴地区建成首个芯片厂，并成功大批量量产64K DRAM，其设计技能从美光公司得到，加工工艺来自夏普，并取得了夏普“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工艺”的容许协议，正式进入环球芯片市场的竞争。

但生不逢时。
三星刚推出64K DRAM，内存价格就暴跌，从每片4美元雪崩至每片30美分，而三星的本钱是每片1.3美元，换句话说，每生产1片就亏损1美元。

1986也是个多事之秋。
“到2000年韩国要变为一个前辈的信息国家”，这是政府新的经济发展操持，打算机、软件、半导体、通信都是桌上的筹码。
这一年，三星累计亏损3亿美元，股权成本全部亏空，第二年，李秉喆去世，直到他闭眼的那一刻，也没能见到三星半导体盈利。

但也是在这一年，韩国政府再度出面组织三星、当代和LG共同投资另一个研发联合体研发4M规格的动态随机存储器，以避免重复研发投入造成的摧残浪费蹂躏，在过去三年韶光里，韩国政府和这三家企业共同投资了1亿多美元用于技能的联合研发。

三星顶着300%的负债率，在政府的支持下大搞反周期投资。

作为既互助又竞争的对手，韩国企业的互助水平和知识共享程度，比日本企业还要低。
为了抢占市场先机，三星乃至在产品尚未开拓之时就斥巨资建立半导体生产线，几家企业你争我赶，动辄便是几亿乃至几十亿美元。

为了占领技能难关，三星开始在环球的半导体厂商中猖獗抢人抢技能。
他们开始主动打仗时任东芝奇迹部部长的川西刚，并强烈约请他访韩。

在NHK2010年的记录片中，川西刚提到了令他缭乱的嘉宾式接待，院子里树立的象征两家企业友好的玻璃雕塑，以及韩国女性为他演出的歌舞节目，三星趁机向不知所措的川西刚提出了要求，“我们正在培植半导体工厂，请您看看。
”不久之后，三星提出想要参不雅观东芝的工厂，作为回礼，东芝答应三星参不雅观当时拥有最前辈技能的大分工厂。

用口蜜腹剑来形容彼时的三星再得当不过，他们挖走了大分工厂统领生产线的生产部长，并培植了一个和大分工厂相同布局的生产基地。

韩国人的希望来自大洋彼岸的美利坚。
同样是在1986年，美国向日本半导体企业发起反倾销诉讼，双方达成出口限定协议，受此影响，DRAM价格回升，三星乘势崛起，走上盈利的道路。

04 与美国和日本企业同台竞技

20世纪80年代，曾被日本鄙视为粗制滥造山寨货的韩国存储芯片，依赖着廉价质低的野蛮策略，伴随着个人电脑的销量从百万台到1亿台，不断侵蚀着属于美国和日本的市场份额。

再转来看美国，为了应对来自日本企业的竞争，美国国会和法律部开始倡议放松《反垄断法》而许可本土企业开展更大范围的研发联合体，为企业之间的互助研发松绑。
从1989到1999的十年间，美国半导体干系家当（包括半导体、存储器和微组件）共发生并购198起，投资成立合伙项目63个，半导体企业的规模不断扩大。

不止于此，1992年，美国商务部又开始操持对韩国半导体公司施加反倾销关税，个中三星公司的担保金比例高达87.4%，LG 52.41%，当代5.99%。

面对来自美国在贸易方面的威胁，李健熙花了大价钱进行政治游说。
“如果三星无法正常制造芯片，日本企业霸占市场的趋势将更加明显，竞争者的减少将进一步抬高美国企业购入芯片的价格，对付美国企业将更加不利。
”

当代的表现更加无可指摘，“我们不是威胁，我们不像日本那样企图霸占天下市场50%至60%，我们仅仅哀求能坚持有效的生产水平。
”

美国政府当然希望用韩国来管束日本，他们高举轻放，末了只是象征性地征收了0.74%的反倾销关税，而等待着日本半导体企业的，是100%的反倾销关税。
另一边，日本为了得到韩国的舆论支持，向韩国开放了一定的市场和许多必要的专利容许，三星和东芝、LG和日立、当代和富士通纷纭建立了同盟关系。

以此，韩国便开始了超过式的提升。

1994年，三星公司率先研发成功256M规格的动态随机存储器，比其美日的同行都要快。
三星集团的盈利，也从1987年的2688亿韩元，上升到了1994年的1万亿韩元。
也是在这一年，韩国在DRAM领域超过日本，摘来世界第一的桂冠，三星、当代和LG等大型财阀企业，逐步具备了与美日企业同台竞技的成本。

为了规避可能到来的反垄断风险，也为了得到来自前沿技能的外溢效应，三星、当代和LG等韩国企业开始在在美国、欧洲、日本等地开设分支机构，并高薪聘请高技能人才，到1995年末，三星电子的外洋据点较五年前已翻了2倍有余。

90年代中期是面板行业的第二次衰退周期，三星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选择紧缩保命，反而在96年建成第一条3代线，遇上了日本企业的生产能力。
内存和液晶面板处于家当链的中上游，是大多数电子产品的核心零部件，其特点是抗周期性，普通一点来讲便是，纵然行业有周期，但在任何时候都是必需品，三星因此将它视作是确定性的机会，并采取了“反周期投资”的赌徒式策略。

这是三星的第二次“反周期投资”。
第一次发生在十年前。

1997年，亚洲爆发金融危急，三星集团亏损22亿美元，个中三星电子亏损6.6亿美元，负债更是高达160亿美元，濒临倒闭边缘。
三星电子断臂求生，裁员三成以上，并处理了120多个非核心资产，负债率终于在两年后从85%低落到55%，成功渡过危急。

新旧世纪之交，以海内上网和手机为主导的IT家当迅速发展，半导体元件、数码家电、通信器材和电脑，成为新的家当增长的动力。
这是时期留给日本半导体家当的末了一次机会，然而，他们还是慢了半拍，或者说是，他们的垂直分工体系跟不上新的形势了。

随着市场对半导体元件的需求日益兴旺，日本企业已经很难兼顾研发和生产两头了。
受益于环球化的水平分工体系，韩国公司通过快速的研发能力、上市能力、本钱上风和技能上风得到了大批量的产品生产能力，美韩联手将日本挤出了环球半导体家当的主流市场。

至此，人们听到的险些都这天本半导体企业败退的。
1999年，富士通从DRAM奇迹中退出；两年后，东芝撤退；2002年，NEC剥离赤字的半导体部门……

总的来说，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王朝闭幕，新王登基。
”

05 危急和寻求转型

2008年，一场来自美洲大陆的金融风暴席卷环球，DRAM价格再次雪崩，从2.25美元狂跌至0.31美元。

这是一众厂商哀鸿遍野的沙场，也是三星“反周期投资”的高光时候。
这一年，三星决定将三星电子总利润的118%投入DRAM的扩展业务，故意加剧行业亏损。
很快，DRAM的价格跌破现金本钱，紧接着跌破材料本钱。

置之去世地而后生。
由于资金链断裂，最先倒下的是德国巨子奇梦达，随后便是日本政府整合日立、NEC、三菱DRAM业务组建的“国家队”尔必达。
至此，全体DRAM行业只剩下三星、SK海力士和美光三大玩家，个中。
三星和SK海力士这两大韩国巨子合起来，就占了环球75%的份额。
这并不是“韩国制造”的终点，而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这些公司又将目光，转向了如日方升的消费电子市场。
比如三星开始动手打造自己“动感、时尚、高科技”的品牌形象，他们选择加入奥利匹克TOP操持，并开始资助各项体育赛事。

2009年，三星正式启用AMOLED屏幕面板，属于智能大屏的时期，正式来临。
三星旗下的Galaxy S系列和Note系列的旗舰产品，成为当时唯一能和苹果分庭抗礼的安卓机皇。
四年后，环球智好手机出货量打破10亿部，同比增长38.4%，而三星，整年出货量达到3.139亿部，独占全体市场三成以上的份额，高居王位。
苹果紧随其后，只不过二者的市场份额，差了15个点。

时至今日，环球手机市场上领跑的依旧是三星，只不过“榜眼”，却从苹果变成了华为。

从功能机到智好手机，终端需求使得韩国半导体复苏并逆袭提高。
2013年，移动智能的大浪潮刚席卷环球不久，10月份韩国度当通商资源部就在京畿道城南市举行的韩国半导体会馆开馆仪式上，发布了一项重振半导体家当的操持。
在这个操持中，移动CPU成为韩国振兴半导体家当的关键。

彼时，半导体虽然依赖终端已经安然度过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急，但是在韩国出口额中所占的比率却呈现出每年递减的趋势，2000年这个数字是15%，十年后这个数字变成11%，2012年又减少了2%。

也正是2010这个韶光节点，苹果、LG电子、三星电子、华为等智好手机企业开始崛起DRAM、MAND快闪储存器等移动端对半导体的需求快速上升。
这种极速的增长曾一度让三星电子这个最大的储存器企业减少了PC用DRAM，统统都是为了移动时期，而三星的举动也让以PC用DRAM为头排军的SK海力，因PC用DRAM的价格暴涨而古迹飙升。

移动时期的浪潮不仅为韩国电子企业卷来了求生的树枝，还为它们卷来了快艇。
一个让人感叹的数据是，2017年Q3三星电子霸占国际市场39%的份额，份额比当季份额亚军——日本东芝，赶过近一倍。

这是“韩国制造”的胜利，也是它盛极而衰的临界点。
在过去五年的韶光里，除半导体外，韩国的电视、手机、LCD等紧张电子家当的生产和出口均涌现萎缩，被“半导体繁荣”所粉饰的“电子家当正不才滑”的事实，正在浮出水面。

“韩国将在今年年内推出首份国家级人工智能发展计策。
”“创新”“先导”和“研发”，是韩国总统文在寅为韩国制造业复兴指明的道路。

不妙的是，颓势已现，三星帝国岌岌可危。
2019年一季度，三星的营收利润同比下跌60.2%，前几天发布的二季度古迹预期，总发卖额与去年同期比较，依旧暴跌超过50%。

“存储芯片市场遇上周期性的供过于求，存货大幅增加。
”这是三星在财报中也粉饰不了的事实，和以往的衰退周期不同的是，这一次，三星没能再次上演“反周期投资”的好戏，他们准备的，是大规模的减产操持。

在韩国有句流传颇广的话，韩国人生平逃不开的三件事——去世亡，税收和三星。
而如今，这个阻挡韩国从发达国家位置上滑落的末了保险栓，已然风雨飘摇。

更糟糕的是，韩国各个家当都陷入或大或小的困境。
比如被打回原形的韩国造船业，再比如去年12月的韩国制造业库存率，达到自98年以来的最高值116%。

这种情形估量不会减缓。
根据韩国度当通商资源部“五一”公布的数据来看，韩国出口受到半导体单价的下跌连续5月负增长。
一个对韩国半导体家当更加不利的是，环球智好手机市场持续低迷，根据《日本经济新闻》的宣布，去年环球智好手机的出货量同比减少4.1%，IDC数据也显示今年Q1环球出货量同比减少6.6%，而这已经是连续6个季度减少了。

摩根士丹利与高盛集团等环球投资银行也表达了对韩国半导体的意见，在他们看来半导体行业发展已经到了最高点明年一定会呈着落趋势。
然而三星电子却认为，虽然智好手机市场已经饱和，但由于有大数据需求的持续增加及AI等新型存储芯片的需求增加，半导体依然会繁荣。

韩国半导体的出口价格比去年减少了13.5%，这种情形什么时候才能缓和，或者说，韩国电子家当什么时候能分开困境？韩国媒体《Chosen》自己提出了个问题，在做事器DRAM之后，半导体需求会不会即将进入结束期？韩国能否找到新的需求市场？

在三星或者说韩国电子家当眼里，即将到来的5G大规模商用是一个契机，由于储存芯片容量必须要扩大100倍，他们都期待环球范围内智好手机配置的一场大升级。

这是他们现下唯一有可能捉住的蜘蛛丝。

如果我们把韶光轴拉长来看，以外向型经济为主的韩国，实在早就深陷“构造性危急”不能自拔。
半导体、一样平常东西、石油化工、石油产品、钢铁、电脑等带动出口增长的六大主力家当在韩国整体出口额中所占比例高达52.9%，个中半导体家当所占比重更是从去年的17%大幅增加到今年的20.5%。

制造业是韩国的支柱家当，半导体更是能顶半边天，二者的持续低迷，带来的是韩国1月份122万的失落业人群。
这就像是蝴蝶效应，从一个细分品类影响到大的家当，再从大的家当波及一个国家的正常运转。

往事已矣。
下一个十年，是如大韩民国所愿升起一个新的电子家当“日不落帝国”，还是韩国重蹈日本“失落落的二十年”覆辙，我们方向于后者。

参考资料：

[1].日韩贸易摩擦是否只是半导体家当之争，中国经营报，2019年

[2].韩国制造业严重依赖日本，韩国经济新闻，2019年

[3].韩国三星电子国际化发展案例研究，PARK KYUNGHA，2018年

[4].环球电子信息制造业发展趋势与履历借鉴，重庆邮电大学学报，2018年

[5].寡头竞合与并购重组：环球半导体家当的赶超逻辑，周建军，2018年

[6].韩国大财阀：LG集团，美股之家，2018年

[7].韩国半导体崛起的启迪，东方证券，2018年

[8].在日美争夺战中起飞的韩国半导体，虎嗅网，2018年

[9].晶圆代工环球前瞻系列之一：三星电子，陈杭，2018年

[10].三星芯片环球争霸之路，华商韬略研究室，2018年

[11].韩国半导体家当发展可谓“励志”，半导体行业同盟，2018年

[12].韩国电子制造业跨国公司技能创新计策选择研究，金慧娟，2010年

[13].记录片《重登顶峰，技能职员20年的战役》，NHK，2010年

[14].国家在信息技能和家当发展中的浸染——韩国信息技能和家当发展透视，李孝全，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