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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光年奖校园之星一等奖丨《​红盒子》

编辑:[db:作者] 时间:2024-08-25 03: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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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光年奖校园之星一等奖作品

《红盒子》

作者:韩思颖

第十届光年奖校园之星一等奖丨《​红盒子》

01清洁工程我们都知道这个盒子,但没人知道怎么打开。
直到二十天前还不是这样。
盒子上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缝隙,用精密的仪器也判断过了,没有机关、密码、分外的构造。
盒子是八个圆角、十二条圆边的近似正六面体,通体是均匀的赤色。
自然界能见到的水果、矿石、花朵、鸟羽、太阳、火焰,它并非任何一种,也不是255,0,0调出的电子红。
在现实中找不出对应它的颜色。

我们用了激光,金刚石,外力挤压,许多许多。
它的性子始终一动不动。
来自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建议我们首先采样进行剖析,被反对了。
由于它的外表是绝对光滑的平面和曲面。
“我不记得谁把它放在这里。
”研究所最有资历的老所长,末了给出这样的结论。
我们是在搬动办公室那张旧椅子时创造它的,那把椅子早就坏了,四条腿有三条不一样长,那时候红盒子塞在最矮的一条腿下,被毛毯般的蜘蛛网盖着。

当时,不知道谁走到阁下,脚尖轻轻碰了一下红盒子。
他或者她做这个动作纯粹是出于无意识,当盒子被这一下撞击推动,贴地飞了出去。
他或者她想必也是下意识去抓,就像抓一只普通的盒子或普通的老鼠,但第一次显然没捉住,而只是偏移了盒子的速率方向,第二次则给盒子以加速的力,让捕捉变得更为困难。
盒子从房间左侧滑向右侧,直朝着门的方向滑行而去。
创造者目测了一下间隔,又心算了地面的粗糙程度,创造它会停在离门框约半米处。

因此,创造者一只手扶着已无法自己平衡的坏椅子,另一只手在椅背上弹奏无声悦耳的音乐,沉浸在等会儿放工吃什么的想象中;红盒子则不紧不慢地穿越大门,通向更加广阔的天下。
这是红盒子注定要被创造的幸运——这扇门正对着楼梯。
在楼梯顶端跳起,斜着滚下梯级,被楼梯拐角的两面墙碰撞反弹,如光路在方形镜阵里折射;红盒子一起朝楼下狂飙而去。
楼梯通向一百二十八米长的灰色走廊,红盒子以每秒三点二六七米的速率匀速提高,七次从路人两腿之间穿过,二十九次撞在墙上改变方向。

而险些每次途经,都闯入未关好门的实验室,往潜心于培养皿、电路板或移液器的白大褂裤腿,不痛不痒地咬上一下;然后,在他们后知后觉的旁边不安中溜回走廊。
在接到第三份出奇同等的“实验室非常物报告”之后,我的部长产生了警觉。
他调集我们开会,大略谈论了胆怯分子入侵说、异国特工盗取说、秘密实验失落控说、外星生物打呼唤说这几种可能性,并说我们没有韶光再多做谈论,快去抓那可能是炸弹是无人机是外星科技或者不可告人秘密的东西。

以我为首的安全组员集体带上最昂贵的设备,自从我们调到这个部门,就再也没碰着过和实验失落败同等刺激的事,我们都期待着一场震天动地,能为基地报纸供应三十天头版新闻的大抓捕。
我们赶到时它正在电梯里单线来回,“咚”“咚”的清脆之音显示出它永不会疲倦,可就连被它反复碰撞的金属梯箱也迟早会疲倦;金属面倒映的三个影子和它一起运动,像轨道上和轨道下同时行驶着两列火车,而轨道侧面还挂着两节车头。

想象中的大抓捕很快变成狼狈的健身房。
抱着滋扰仪的Y不敢被碰到(“万一爆炸!
”),又不能磕坏仪器,只好将十多斤的铁家伙架在肩上跳脚;双手持隔离器的H试图靠深蹲靠近它,再双手托着隔离器向下捕捞,远了望去如倾倒痰盂状;C拿推车运来了应对系外生物的全套指南,这套指南存放在一千米以外两层楼以上的资料库,C的肚腩仿佛变薄了几个夏天,其他人则给他眼神示意他“别愉快了不是外星人”。
我们很快放弃了直接考试测验,退出来重新商榷。

C首先表示,这玩意儿飞得这么快,多数不是地球人造的,H坚持说让他再试一次就能捉住,Y轻抚滋扰仪清洁的表面,别人伸手碰他就龇牙。
谈论进展困难。
实在要捉住这东西并不难,但到底用哪种装置,捉住之后要做什么预防方法,又要若何在狭窄的电梯间完成这统统,我们根本无法达成同等。
这个国家最聪明的头脑之几同时调动却一筹莫展,韶光很快过去了。

整点钟声敲响,一个身影涌如今走廊尽头,谁都没有把稳她,或许她的日常身影已融入实验楼走廊本身,以至于她的涌现不让任何人感到不自然。
她(比我们中大多数人矮小半个身子)从走神的Y身边途经,钻入H和C争执时胳膊抬起的门廊,两手拿着她的东西进了电梯。
在我们回过分去看之前,她已将那东西横过来放在地上,红盒子像只煮熟的螃蟹横着走进蟹笼,“嗵”一声扎进垃圾桶,她急速将桶翻转过来,桶口朝上,轻拍边缘问:这块塑料你们还要不要,不要我卖废品咯?

这件事的结果是,清洁工由于违反规定被调离了原职位(“谁知道她那么干会不会爆炸”,组长一边在垃圾桶里掐灭烟灰一边说道),但得到了一笔丰硕的奖金和极高的报酬,足够她养老到把这个事宜带进宅兆为止。
我们全组则被提升为“赤色不明立方物体问题研究第一小组”,并因在突发事宜中的窝囊表现被狠狠地训话一次。
红盒子问题进入第二阶段,我们动用了统统可以动用的科技。

红盒子现在装在一只特制容器里,容器是透明恒温的,个中盛满了浅蓝色液体,以便缓冲红盒子的运动,减少器壁的损耗。
红盒子从那一天起就再没有规复静止状态,关于是否要带它进入太空的提案已经在谈论。
在试过统统可能切动它或造成形变,却哪怕是刮一撮粉末都做不到的物理方法后,我们考试测验用化学方法来打开它。
二十天足够我们最精锐的团队研发一种新溶剂,只管这只是几种旧溶剂的重新稠浊。

最奇怪的是,我们网络了红盒子途经路线上统统的样本,却没有找到和建筑环境不同的材料,纵然是最有可能的垃圾桶和旧椅子也失落败了。
红盒子摸起来冰冷坚硬,没有反光的金属质地,险些没有导电性,耐高温高压,再加上其他的研究结果,我们推测它是种高分子合成材料。
如果是竞争国研发的特工仪器,就很有可能是利用了某种新材料,这大概是它强度如此高的缘故原由。

我们担心这只小盒子里藏着帝国的窃听器,每次靠近它时,哪怕是在评论辩论关于它的事,我们也会放低声音,乃至掌握脚步。
到后来,我们一见到它,脑筋里就长出敌国情报机构的各类传奇故事,以至于见到它的那一刻连呼吸声都停了下来。
组长在会议辩论不休,吵吵嚷嚷时总把它取出来(许多时候是复制品),效果吹糠见米。

为了测试溶剂的效果,我们用惰性网将它捞出来。
空了的容器像只蓝色胶囊。
三,二,一。
倒数三声,我们将红盒子送进堕落效果极强的液体,并急速捞出来。
如果动作太慢就会毁坏盒内的物品。
只是红盒子彷佛比想象得更加慢热,我们不得不再次放回冒着泡泡的堕落液汤汁里,等它逐步炖成又软又烂的方块。
但直到这一天的结束都毫无进展,红盒子的圆角还是同样的直径,而当我们洗干净它要为它擦去附着的液体时,由于一个草率的放置动作,它从桌上直接弹射出去,猛击在堕落液的废液中,飞起的液滴把实验室的墙打成了胃溃疡。

这更是表明它的光滑表面依旧绝对光滑。
“打开它就那么难吗?——难道打一个洞也弗成?”为了替红盒子问题选拔人才,政府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培养了比原定多百分之十七的材料学家,这些材料学家有许多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为探求一种可以切动红盒子的材料而反复实验,在这过程中我们成功找到了金刚石的工业替代品。
我们乃至将目光投向生物科学的领域,号召下一个世代的青年普遍投入到这一学科中,由于纯粹材料上的进展实在令人失落望,特异细菌分解的方案显然更具可行性。

很快我们培养出能以培养皿玻璃为能源的细菌,足以分解红盒子的细菌则一点儿影子都没有。
我们的组长将生平奉献给这项奇迹。
直到他去世的那天,红盒子问题仍没有任何本色进展。
因此而推动的科学研究数以千万计,个中有许多技能已经民用,还有一些永久不会民用。

02副所长的重逢那是我退休后的第一周。
只管我已退休,将副所长的任务卸下,我仍旧关心着红盒子秘密的破解进度。
盖着各种邮戳的信件寄来我的私人邮箱,怪异的发明在快递站被拦下,花生平构建一套体系的民间理论者试图隔着院墙和我谈论。
收到那东西我并不惊异,过去的几十年人们给我和我的同事寄各种东西。

我唯一惊异的是,它是怎么直接进入了我的浴缸。
那东西外壳泛着彩虹肥皂泡色彩,既像邮筒,又像电话亭。
一位红眼蓝肤,头顶伸出菌帽状触手的类人生物扶着邮筒电话亭,二郎腿从浴缸翘出来。
“你好。
”那皮肤该当不是真的,我心想。
“你好。
”红眼类人并没有张嘴,声音却从靠近它肚脐的位置传来。

我猜他或她是个腹语师。
“叨教你有什么事?”怪人,乃至疯子,我也碰着过;但只要能互换,就有可能达成同等。
更何况只是喜好cosplay外星人的怪人。
“人类。
我来自未来,未来的另一个星球。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它的声音听起来中性化而平坦,就像把全人类的音色叠加在一起,再取最大公约数。
我意识到一点问题,由于它的触角涌现了明显的上皮细胞脱落。
不雅观察这个就意味着相信,那数十条状如蓝色蘑菇的东西,是它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事实可以让统统变得恐怖。
“啊,未来的外星人……那么,你、你为何而来?”“首先先容一下基本情形吧。

你现在看到的外面并非我的真正外面,而是我模拟你内心最神往的女性形象而成,请不要摧残浪费蹂躏韶光,来讯问我有关这方面的问题。
在我们这个年代,‘红盒子’已经成为科学精神的代名词,不管历史怎么发展,我们都不会忘却这一点;上周我们新培植的月面虫洞便是以它命名的。
”“以是,你们须要我这个古代人来做点……呃,文化认同上的事情?”这和我的想象有些不同,索性不是坏事。
“不。
”蓝皮肤,红眼睛,穿着白紧身衣的女子摇摇头,“红盒子关系到这个天下的真理。
而我们新研发的仪器可以办理这个终极问题。
”那么红盒子问题本身还是得不到办理咯?

我正这么想着,不禁想起他们的时期可能有读出脑内想法的技能,立马掐灭了这种略带嘲讽的不雅观点。
研究员的表情没有异状,不知是没创造还是习气了。
她指着那东西:“这是一个处理器。
”“什么?”我没有想到,科技发展了,CPU的体积却退步得如此明显。
这么看来,未来人是重复发明了CPU吗?但我想不出他们重新须要晶体管打算机的情由。
“处理器。
”她咬字咬得格外方正,彷佛是怕我没有听清。
“我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由于这东西还没录入数据库。
”她微微一笑,而后笑颜像折叠剪刀收了回去,“刚刚那是个笑话,希望你喜好。
”我举起双腕表现屈膝降服佩服,等着她讲授“处理器”的浸染。
“这是我们的新发明。

事实上,我们也不太清楚它的事理……”“这是怎么回事?”“说是发明,我们只不过是想出一个点子,再把可用的零件和套件组合在一起,达到预期的功能。
我们可以说出的事理非常有限,就像你可以瞥见一个人活动手脚,如果你懂得一些生理知识,会知道他在用哪些骨骼哪些肌肉。

但是再底层的逻辑,我们就说不出了,就像一块肌肉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功能,或是骨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硬度。
”我看着她显而易见的非人类躯体,对她能够想出生理科学的例子感到无比震荡和冲动。
“也便是说,这东西算是个黑箱?”“部分如此。
”“那么它的功能到底是?”“很大略,我来示范。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物件,我瞥见那是打火机——她急速阐明人们“现在”已经不用这种古董了。
她拉开处理器的门,我只看到里面有一个漂浮在半空的台子,她将打火机放在台上,自己站在一旁,说道:“点火。
”我确信自己没有眨眼,没有走神。

我确信自己的人类眼睛以人类的刷新率洞察着统统。
但我更加确信,在那一个瞬间,处理器内的空间被置换了,我瞥见打火机由关闭变为打开,不是瞥见改变的过程,而是直接抵达变革后的结果,一簇火苗冒了出来。
当她结束这仿佛变戏法的环节走出来时,我还在迷惑和疑惑中。
但当我想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由得惊呼出声。
“这特么的根本就不科学啊!
你到底对这个打火机干了什么?”她将打火机取出,我把稳到,打火机的一角离开处理器范围的一瞬间,打火机规复了关闭状态。
“我刚刚说了,这东西是个黑箱。
”“严格来说,那该当是我说的。
”“这不主要。
总之,我再次解释,我不能阐明它是怎么运作的,我只能见告你,它‘便是这样运作的’。
”“这我知道。

以是这该不会是……”“套用一句俗话,‘心想事成’。
”她指了指自己的,应该是太阳穴的位置,“足够清晰的动机可以驱动现实天下的变革,只管只存在于处理器的空间区域之中。
我个人认为,可以将它算作一种仿照,对真实天下可能性的仿照。
……哦,什么?‘心想事成不是俗话是针言’……收到了。
”她果真会读心。
我晃了晃脑袋甩掉这个动机。
当我再度睁开眼,更加吊诡的事发生了。

外星人或谓未来人,她消逝得无踪无影,只有处理器仍卡在浴缸中,连刚刚还在的打火机也消逝了。
我失落眠了一晚上,身上像盖了冰块,又像发了高烧。
我根本不信。
沉着的退休生活里闯进来的东西,给我太大冲击。

从科学上看,韶光穿越和外星人都是可能性的产物。
但当你被事实冲击得杂乱无章,统统你学习、遵照、思考的科学法则都会变成废纸。
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
七天之后,我紧张地走进浴室,第一次试着复现外星人的操作。
只不过我不吸烟,用的是火柴。
当我酝酿了数分钟的嘴唇开合,说出“点火”时,平台上的火柴变革了。
它们站立起来,围成一圈,火柴头烧起了火焰。

我不甘心地考试测验了更多次,又把考试测验的内容改为对盒子利用“打开”,对牛奶利用“沸腾”,对睡衣利用“折叠”,可是没有一次失落败。
我翻来覆去,又失落眠了更严重的一晚。
为了确保我晚年就寝的幸福,三天之后,我决定只能把这东西上交给组织。

03言语的法术“是的,所长,已经有几百位研究员想报名参加验证‘处理器’有效性的实验了。
我们会只管即便筛选,那些想把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放在平台上,说出‘变大’的研究员,我们会阻挡他们的。
是的,我们和他们说过了,这有一定的风险,而且变革只能保持在处理器范围以内。
……但我们是否该当知足副所长‘长出毛发’的要求?”“我看看申请表。
对实验报告说‘请自己完成’——张工,别想偷

对十年前的自己说‘别加入韶光穿越研究小组’?这意味着你们小组的事情进展很顺利嘛!
对办公桌上忘了太久而坏掉的曲奇说‘复原’?嘎吱,唔嗯,没什么创意,嘎吱嘎吱,唔嗯,但值得一试——唔嗯?这块曲奇味道怎么……”“蟑螂——种族灭绝(未通过。

批语:这恐怕看不出结果,放心吧,处理器里不会溘然跳出蟑螂)芒果——去核(通过。
记得分我一半)冰淇淋蛋糕——变成火麒麟蛋糕(通过。
)(补充:这位措辞学家关上了门。
谢绝让我们分享他看到的结果;或许我们可以期待他的下一篇论文)《红楼梦》80回抄本——由原作者写完(未通过。
缘故原由不明)”“第一千零一位志愿者,他走进去,像其他所有志愿者一样,把红盒子放上去,对它说‘打开’。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的。
是的。
我们会停息测试。
好的。
好的,我这就关照理论部门连续研究关于……”(4)得其环外新所长看着桌上的辞职信,从字迹可以认出来,这是三个月前接下那项任务的研究员。

他从前的事情是不雅观察其他部门培养出的培养皿,他申请调动是由于感到厌倦。
他的新事情是每天站在处理器里,对红盒子说一千次“打开”。
副所长的遭遇的确给红盒子操持带来了很大的进展,虽然这进展全是在红盒子以外的学科。
有时新所长也会想想,哪怕红盒子永久不打开,也未必是坏事。
现在想起,最早声称红盒子是“盒子”的说法,已经不可追溯了。
所有人将它视作最先的公理,基于此去思考关于红盒子的统统。
但是,如果是最早那人做出了错的判断,红盒子根本不是盒子呢?既然还没有打开它,那就什么都不能说。

所长端起茶杯,去向新来的研究员先容红盒子的情形。
这是研究所的传统。
新研究员刚从学校毕业,看起来还有些稚嫩。
很可惜,她立时就要变老了。
所长不由得在内心里斥责起所里的事情强度。
“欢迎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关于‘红盒子’……”“我有问题。
”长相温顺甜美的女研究员,声音却显得格外神经质。
“请讲。
”所长有些不悦,但所长很有礼貌。
“首先,为什么说它是盒子?”“嗯,这,这是由于,我们最早对其内部密度是否均匀做出了判断。

这判断很随意马虎的,对吗,便是那个,那个,最常用的那种方法。
那么关于——”“那么我还有问题。
”“……请讲。
”“为什么说‘我们考试测验过许多次,始终打不开盒子’?”“由于——由于这是事实!
”所长开始感到莫名其妙了。
“但我们是怎么确定的?我们怎么确定盒子此时此刻是‘关上’的?”“由于用肉眼……”所长愣住了。
新研究员接着说:“之前的实验已经证明了,在处理器内,绝大部分的物品都可以顺利完成变革。

之前也考试测验过各种箱子,只要说‘开’‘打开’‘开启’等意义相同的词汇就能开启。
我研究过那些不能成功的案例,每每是由于说话者脑筋里的观点本身就不明确——什么是‘火麒麟蛋糕’?长得像火麒麟的蛋糕?品牌名是火麒麟的蛋糕?火麒麟味的蛋糕?而谁又是‘《红楼梦》的原作者’,‘写完’是写到哪一部分预先可以得知的情节为止?也便是说,限定了可能性被处理器展现的缘故原由,是我们的认知无法超越已经缺失落的现实。

对盒子来说,在‘开与不开’这个维度上只有两种可能。
但什么是盒子?立方体便是盒子吗?表面规则便是盒子吗?如果这个盒子实际上已经打开,不论呼唤多少次,它也不会再度‘打开’。
如果它实际是关上,当我们说出‘打开’时,它没有任何情由不跳到‘关上’的反面,唯一可能的阻碍是,我们过去做出了太多暴力破拆它的考试测验,这种根深蒂固的……”“很好,很好。
”所长连忙打断道,他光彩自己一句都没仔细听,“你说的很好,我们现在就去试。
”虽然所长仍在疑惑红盒子到底是不是盒子,但他不能不才属面前显示。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红盒子的确是个盒子,他完备没意识到,这和他几分钟前的主见完备相反。
“打开,打开,打开,打开……”“停一下停一下——停一下!
”“打开,打开,打开……所长?叨教我的辞职……”“末了一次!
相信我,这是末了一次。
我立时就让你去其他岗位。
”眼神疲倦又迷离的研究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连续转头面向红盒子,说“打开打开”。

所长叹了口气,说道:“关上。
”研究员停下重复,转过身来。
处理器常年开着门,但门的界线依然存在。
研究员在里,所长在外。
所长又说了一遍:“关上。
试试。
”研究员发呆的韶光超过了所长发呆的韶光。
因此,所长还来得及看到他关门的那一幕。
几秒后,在闭合的处理器里,研究员大喊道:“好了!
”所长激动地打开门,正想问“什么”。
这时他瞥见平台上的红盒子,间隔太远,看不清是否有变革。

被吓到的研究员向后缩着身子,发出一声惊呼:“出去!
”这时候,所长依旧在门外,研究员依旧在门内。
所长是这世上末了一个看到红盒子的人。
红盒子听懂了研究员的末了一句话语,它再也不在处理器之中了。
它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红盒子的溘然消逝造成了许多混乱。
一些人被撤职,另一些人终于被撤职了。
基于红盒子建立起的学说在短韶光内受到质疑,在永劫光内关注度提升。
曾经以办理红盒子问题为志向的年轻人纷纭转向,世间又少了一些意志武断的人。
只管发生了这么多的不幸,红盒子的支持者仍旧相信:在宇宙某个角落,深邃的阴郁里,红盒子仍在为某把无法自主的椅子持续供应疗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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