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烟是否有害健康烟草史可资镜鉴

2019年以来，有关电子烟的辩论不断。
1月8日，PaperClip回形针的一期叫做《低焦油喷鼻香烟骗局》的节目中植入电子烟广告，引发了一波对电子烟的谈论。

不久，罗永浩又开始大张旗鼓地推销福禄（Flow）电子烟，方舟子随后发文指出电子烟的危害，进而掀起关于电子烟的话题的更多的谈论。
而前几天的315晚会，更是让电子烟得到了广泛的关注。
电子烟到底有没有危害，一韶光烟雾重重。

电子烟有无害，尚未有明确界定

电子烟生产和发卖的利益干系群体，提出很多支持的情由。
比如，在利用电子烟时，尼古丁被雾化而接管，而且其本身不用燃烧，因此不会产生致癌物，也没有二手烟问题，还能帮助吸烟者戒烟。
个中，最常被引用的证据是英国公共卫生部（Public Health England）的一份报告，该报告认为“电子烟的危害性比普通香烟低95％”，这些利益干系群体因而得出电子烟的危害约即是无的结论。

而严明的科学事情者总是有几分证听说几分话，这让他们的说话更为谨慎。
在没有更多的研究结论前，科学家们只能定性地指出，电子烟相对付传统香烟毒性物质种类更少，含量也更低，因此对付康健的危害远小于传统香烟。

比如，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David Eaton在其调查报告中说：“很难大略地说电子烟是好是坏。
在某些情形下，它能帮助已经有吸烟习气的成年人戒烟，这对降落与吸烟有关的疾病风险很有好处；但另一些情形下，它勾引本来不吸烟的青少年去考试测验，这就很让人担心。
”

一边是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电子烟和烟草比较能降落95%的危害，还可以帮助戒烟，分明是一款康健产品”，另一边则是“很难大略地说电子烟是好是坏”。
这就会让"大众年夜众对电子烟产生一种一边倒的错觉——电子烟的危害彷佛没那么严重啊。

对付一种产品对康健的潜在危害性的研究，每每须要相称长的韶光才可能确定，而且这种研究还会受到利益群体的百般阻挡。
那么，"大众年夜众该如何面对这类的争执呢？喷鼻香烟危害康健，这个结论现在已经成了基本共识，我们不妨理解一下对喷鼻香烟危害的创造史，以史为鉴来理解电子烟这个公共卫生问题。

图/视觉中国

烟草源于9世纪的美洲

烟草最早创造是在公元9世纪的中美洲和南美洲，当地的印第安人将其用在宗教仪式上。
上古期间巫医合一，敬拜时用的那些充满神性的烟草，顺理成章地被认为可以用于治疗各种疾病，因而成为当地主要的经济作物。

17世纪早期，烟草被用来作为印第安人和殖民者之间的一种形式货币从事交易，而且 “as good as gold!（和黄金一样好）”。
其地位之主要，可见一斑。

我个人更乐意把烟草来源韶光锚定在1528年，那时的西班牙人在大航海时期把烟草推广到全欧洲。
1560年，法国驻葡萄牙大使尼古提纳（Nicotiana）将烟草种子赠予给法国国王，并称其有神奇的功效。
人们开始相信吸烟可以预防疾病——尤其是瘟疫。
现在我们熟知的尼古丁，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和李时珍同一期间的西班牙名医兼植物学家尼古拉斯蒙纳德斯，生前写了一本和《本草大纲》一样富于传奇色彩的《新天下（指现在的美洲和澳洲）药用植物》的书。
在书中，这位名医称烟草可以用于治疗超过二十种疾病。

后来，欧洲人在这根本上不断给烟草加戏，到伊丽莎白时期，著名的沃尔特雷利爵士就坚信并一贯鼓吹烟草拥有各种神奇的保健功能。

眼熟吧？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图/视觉中国

烟草随着工业化潮流向环球扩展

作为一种主要的经济作物，烟草一起向全天下扩展，在1847年第一台香烟机发明后迎来壮盛时期。

大工业时期不仅使纺纱的效率大大提高，香烟亦如此。
那时烟草公司的喷鼻香烟产量，从手工时期的每天4万支，迅速增加到每天400万支。
从此，香烟以其方便得到而席卷环球，一贯保持巨大的增长。

在烟草涌现之前，肺癌很少见，在1761年之前，人们乃至不认为肺癌是一个明确的疾病。
直到1810年，肺癌才有详细记载。
1878年，在尸检时创造的癌症中，恶性肺肿瘤仅占1%，但到20世纪早期，这一比例已上升到10%-15%。

只管这个期间涌现了一些质疑的声音，但是谁也不信这些疾病和烟草有什么联系。
这种情形一贯持续到1929年，一位德海内科年夜夫弗里茨利金特意识到了吸烟和肺癌的直接关联，才引发了医学界的重视。
其后的几十年间，随着研究的深入，不断涌现吸烟危害康健的新证据。

探求烟草危害康健的证据耗时良久

面对这些新的动向，烟草商们也没闲着。
1958年，美国烟草制造商成立了“烟草工业研究委员会”，后来更名为烟草研究委员会。
每家会员公司都依据发卖比例出资，旨在保护烟草商的利益，攻击科学研究，游说政府和国会，掩护烟草制造商的利益。

该协会代表烟草业利益集团，对美国政治经济的影响表现在多个方面：一是对美国立法的影响；二是对美国行政机构的影响；三是对烟农的影响；四是美国烟草协会对社会和经济的影响；五是烟草广告对社会的影响；六是烟草业利益集团与反烟组织的博弈；七是烟草利益集团在诉讼中对烟民的影响。

这个烟草研究委员会质疑科学研究的有力武器便是“干系性不构成因果”。
上述证据都是基于盛行病学的调查，虽然能证明吸烟与肺癌强干系，却不能得出吸烟就能导致肺癌的结论。
出于伦理限定，科学家又不能在人体上做实验探求证据。
因此，这个因果关系的证据，是在基因技能的成熟后才终极确认的。

1996年，喷鼻香烟烟雾含有的一种强烈的致癌物——苯并芘被创造。
科学家创造这种物质不仅可以引起p53基因突变，也是引发K-ras突变的紧张危险成分，而p53基因正是调控细胞分裂的关键。

更多的研究还创造，除肺癌外，吸烟还可以使头颈癌、胰腺癌、膀胱癌等十几种癌症的危险性增高。
苯并芘的创造被视为吸烟导致肺癌的“终极证据”，此后，烟草公司再也不能以“干系不因果”作为挡箭牌了。

科学终极会见告我们答案

本日，我们回溯这段历史，会创造原形来之不易。
不仅烟草中的苯并芘如此，植物中的马兜铃酸亦是如此。
探求烟草危害康健的证据用了半个多世纪，当前的科技手段今是昨非，要找到电子烟的危害虽然不会耗时这么久，但是也要投入大量韶光和经费。
原形从来不是从天而降的。

历史也提示我们，在做出一个新的事实判断前，学习相似的历史可以产生多维度理解，并以此作为自我认同的锚定。
追溯历史该当遵照科学的原则，而如果用玄学或其他来作为这个锚定，这些由误解与骗局开端的追踪，发展过程里只管有分岔，但末了终将被否定。

这便是我们本日重温历史的缘由。

□爽临（科普作家）

编辑 李冰冰 校正 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