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右武？北京城器械对称的构造究竟从何而来？

摘编丨安也

今年是紫禁城建成600周年，也是故宫博物院建院95周年。

紫禁城作为天下上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全的古代宫殿建筑群和天下文化遗产，是一座宝库，也是一座迷宫。
它不仅凝集着古代建筑博识的建筑技艺和卓越的建筑聪慧，还蕴含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丰富思想。

特殊是在营建构思上，紫禁城与中国传统文化紧密联系，凝集着古代的聪慧。
例如，紫禁城的框架构造——五门三朝、前朝后寝、东西六宫，来源于《周礼》。
而《周易》中的乾坤卦象和紫禁城的建筑格局非常契合。

在故宫博物院事情三十多年的王子林是宫廷研究的专家，他所作的《紫禁城建筑之道》一书，正是一本研究紫禁城营建思想的力作。
在这本书中，王子林从都城设计营建法则写起，先后涉及北京中轴的东移，北京城的中轴，北京城的文武布局等方面，力争还原紫禁城最初的原状设计空间。
书中不仅能看到紫禁城外在的风貌，更能深入理解紫禁城的历史和内涵。

打开北京城市舆图，就会创造有一条贯穿全体北京城的轴线，这条轴线贯穿城市南北，形成了北京两翼对称的城市构造和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格局。
北京城中轴上的建筑从南至北一字罗列，气候万千，巍峨高大，震慑民气。

北京城中轴从奉天殿（清太和殿）向北穿过华盖殿（清中和殿）、谨身殿（清保和殿）、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钦安殿、万岁山（清景山）、后门桥，终于鼓楼；向南穿过太和门、午门、端门、天安门、大明门（大清门），终于正阳门，嘉靖时终于永定门。
中轴全长约 8 千米，最主要的三大殿和后三宫、万岁山均位于中轴上，其他次要建筑则都严格遵守对称排列的原则，配置在中轴的旁边两边，北京城文武建筑也遵照着东西对称分布的法则。

北京的东西城为何会显著对称？左文右武，且文武建筑对称分布的法则究竟从何而来？为何紫禁城中要于正殿两侧建文、武二楼呢？王子林认为，这可以追溯到周代朝门外设置的两块石头：嘉石和肺石。
那么，这两块石头究竟有何来头，它们又是如何影响北京城的文武布局的呢？

以下内容节选自《紫禁城建筑之道》，已得到出版社授权刊发。

《紫禁城建筑之道》，王子林著，故宫出版社2020年3月版。

《周礼》记载朝门外

设有嘉石和肺石

人类的发展经由了旧石器时期和新石器时期，石器是先民开拓版图、抵御异族入侵和佃猎的利器，并被授予洪荒之力。
相传水神共工氏和火神祝融氏，在不周山大战，结果共工氏大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塌陷，天河之水注入人间。
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鳖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

非常神奇的是周代朝门外就设置了两块石头，但它们可不是用于“补天”的，而是惩罚犯罪之人和为百姓平冤诉讼的。
但正是由于朝门外设置的这两块石头，却深深地影响了都城的布局，成为北京城文武建筑东西对称分布的法则，并影响到文武官僚系统的办公衙署的布局，使东西城形成显著的对称性特点。

明永乐帝迁都北京城，改造北京城，营建紫禁城，确定了新的轴线，但仍遵照祖制，按南京紫禁城来方案北京紫禁城，于轴线上依据《周礼》所定设置五门三朝，永乐时大学士李时勉《北京赋》称北京宫室符合黄帝宫室之制，遵照太祖设计格局，建奉天、华盖、谨身三朝大殿和五座宫门：“若夫其宫室之制，则损益乎黄帝合宫之宜式，遵乎太祖贻谋之良居，高以临下，背阴而面阳。
奉天凌霄以磊砢，谨身镇极而峥嵘，华盖穹崇以造天，俨特处乎中心。
上仿象夫天体之圆，下效法乎坤德之方……五门高矗乎昊苍。
”

万历时人刘若愚记五门是大明门、承天门、端门、午门、皇极门即奉天门，三朝是皇极殿（奉天殿）、中极殿（华盖殿）、建极殿（谨身殿）。

奉天门（太和门）

五门三朝是周代的宫室制度，代表正统，险些被历代所继续。
三朝指的是外朝、治朝和燕朝，《周礼注疏》郑玄注曰：“周天子、诸侯皆有三朝，外朝一，内朝二。
内朝之在路门内者，或谓之燕朝。
”它们的功能各有不同，外朝，《周礼朝士》曰：“朝士：掌建外朝之法。
”《周礼槁人》曰：“槁人：掌共外内朝冗食者之食。
”郑玄注曰：“外朝司寇断狱弊讼之朝也，今司徒府中有百官朝会之殿，云天子与丞相旧决大事焉，是外朝之存者，与内朝路门外之朝也。
”外朝是帝王办公和举行大典的地方，如切磋如何对抗外族入侵或命将出征，切磋迁都和立储君等国家大事。
外朝是皇宫的正殿。

治朝，《周礼大宰》曰：“王视治朝，则赞听治。
”郑玄注曰：“治朝在路门外，群臣治事之朝。
王视之，则助王平断。
”《周礼宰夫》曰：“宰夫之职：掌治朝之法，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群吏之位。
掌其禁令。
”郑玄注曰：“治朝在路门之外，其位司士掌焉，宰夫察其不如仪。
”治朝是帝王与群臣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天子与三公、六卿、大夫和群吏等都要在治朝排正位置，然后群臣上奏章，百姓上书，帝王根据他们的陈述，下达裁决的诏书。

燕朝，《周礼大仆》记：“王视燕朝，则正位，掌摈相。
”郑玄注曰：“燕朝朝于路寝之庭。
”贾公彦疏曰：“以其路寝安燕之处，则谓之燕朝。
以其与来宾飨食在庙，燕在寝也。
但与来宾及臣下燕时，亦有朝。
”顾名思义燕朝是帝王燕寝的地方，《周礼》记有专门掌管燕朝的官员叫大仆，他的任务是卖力帝王的日常起居，准备好不同的场合所穿的不同衣服、行不同的礼，随时准备好天子外出的车驾，奉养天子饮酒等诸事。

除了三朝外，周天子还有五座宏伟的大门，《礼记注疏》郑玄注曰：“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鲁有库、雉、路，则诸侯三门。
”《周礼注疏》曰：“郑司农云：‘王有五门，外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路门一曰毕门。
外朝在路门外，内朝在路门内，左九棘，右九棘。
’故易曰：‘系用徽纆，置于丛棘。
’玄谓《明堂位》说鲁公宫曰‘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言鲁用天子之礼。
所名曰库门者，如天子皋门。
所名曰雉门者，如天子应门。
此名制二兼四，则鲁无皋门、应门矣。
《檀弓》曰‘鲁庄公之丧，既葬，而絰不入库门’，言其除丧而反，由外来，是库门在雉门外必矣。
如是王五门，雉门为中门，雉门设两不雅观，与今之宫门同。
”称鲁公宫的库门相称于天子的皋门，雉门相称于天子的应门。
根据《檀弓》所记，推证库门在雉门外，雉门设有两不雅观即旁边各有一阙，如凤的翅膀，故称为雉门。
雉门相称于天子的应门。

五门三朝不仅是一种王宫制度，而且如九鼎一样，只有帝王才能享有，它是王权的象征。
诸侯只能拥有三门。
《周礼》是一部儒家经典，在古代相称于一部立国大法，它所记载的宫室制度成为历代遵照的法则。

根据《周礼》记载，朝门外设有嘉石和肺石，历代在继续周代“五门三朝”制度时，这两块石头虽然没有保留下来，但它们却以另一种形式在延续，而且深远地影响了北京城的格局。

文、武二楼起源于

周代宫城朝门外的那两块石头

前朝并非只有五门三朝，在正殿奉天殿的东西两侧建筑了文、武二楼和文华殿、武英殿，形成文、武对峙的格局。
永乐时大学士杨荣《皇都大一统赋》曰：“文楼、武楼之特耸，左顺、右顺之并建。
若乃震位毓徳，文华穹隆；亦有武英，实为斋宫。
”金幼孜《皇都大一统赋》曰：“奉天屹乎其前，谨身俨乎其后，唯华盖之在中，竦摩空之伟构。
文华翼其在左，武英峙其在右。
”李时勉《北京赋》曰：“东崇文华，重国家之大本；西翊武英，严斋居而存诚。
”陈敬宗《北京赋》曰：“翊以文楼武楼、左阙右阙之嶒崆。
”

为什么要于正殿两侧建文、武二楼呢？原来文、武二楼便是起源于周代宫城朝门外的那两块石头。

《周礼大司寇》记：“以嘉石罢平民……以肺石达穷民，凡远近茕独老幼之欲有复于上而其长弗达者，立肺石三日，士听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
”《周礼朝士》亦记：“左嘉石，平罢民焉；右肺石，达穷民焉。
”唐人贾公彦疏曰：“嘉石，文石也者。
以其言嘉，嘉善也。
有文乃称嘉，故知文石也，欲使罢民，思其文理以改悔。
”“肺石，赤石也者。
阴阳疗疾法，肺属南方火，火色赤，肺亦赤，故有名肺石是赤石也，必使之坐赤石者，使之赤心不妄告也。
”

设于朝廷门外左边的是嘉石，右边的是肺石。
设嘉石的目的是使有罪过但还没有触犯刑法的人跪在嘉石上，以令其悔改。
立肺石的目的是民有不平，得击石以鸣冤。
到西晋时建立了直诉制度，以是自西晋时起，在朝堂外悬设登闻鼓，许可有重大枉屈者击鼓鸣冤，直诉中心乃至天子。
唐宫城承天门朝堂外东置肺石，西设登闻鼓，便是这一制度的反响。
《唐会要》记：“其年仲春，制朝堂所置登闻鼓及肺石，不须防守，其有搥鼓石者，令御史受状为奏。
”

唐玄宗建大明宫时，于含元殿前建钟楼和鼓楼，则把二者演化为配楼的形制。
《新唐书》记：“武班居文班之次入宣政门，文班自东门而入，武班自西门而入……百官班于殿庭旁边，廵使二人分莅于钟鼓楼下。
”宋代继续唐宫阙之制，于殿庭旁边设钟楼二楼，《宋史》记：“太宗召工造于禁中，逾年而成，诏置于文明殿东鼓楼下。
”又记：“设鼓楼钟楼于殿庭之旁边。
”金中都仿北宋汴京，分为宫城、皇城和廓城，宫城位于中心，皇城在宫城的南边。
皇城正南门宣阳门内辟驰道直达宫城正南门，驰道东西两侧建有千步廊。
据《金图经》记载，道东建文楼，道西建武楼。

周代朝门外的嘉石和肺石（采自清乾隆《钦定周官义疏》）。

元大内继续了这一制度，萧洵《故宫遗录》云：“大明门旁建掖门，绕为长庑，中抱丹墀之半。
旁边有文、武楼与庑相连。
正中为大明殿。
”元人陶宗仪《南村落辍耕录》阐明说：“钟楼别号文楼……鼓楼别号武楼。
”可知，金代和元代的文武二楼，实际上便是唐宋时期的钟鼓二楼。
金中都的文楼、武楼位于宫城南门外驰道的东西两侧，元大内文楼、武楼，则位于元大内正南门大明门内正殿大明殿的旁边。
明紫禁城文楼、武楼继承元制，建于正殿奉天殿旁边两侧，但与前代文武二楼有着实质的差异。
我们现在看到的太和殿前东西两侧耸立着两座重檐楼阁，东曰体仁阁，西曰弘义阁，高25米，黄色琉璃瓦庑殿顶，形成东西对峙护卫正殿的格局。
在清代，弘义阁是银库，体仁阁曾于康熙时举办过博学鸿词科考试，为清王朝招揽绅士贤才，奠定儒家思想作为治国思想。

紫禁城前朝文武二楼布局图（《来日诰日启紫禁城图》）。

明代于文武二楼后

建文华殿和武英殿

体仁阁原名文楼，弘义阁原名武楼，建于永乐十八年，是正殿奉天殿的两座配楼，如左膀右臂衬托着三朝大殿的宏伟，直接继续了太祖朱元璋所建南京紫禁城的文武二楼之名。
南京文楼有时是太祖与亲信大臣谈古论今、切磋政务的地方，如洪武元年，上御文楼，太子侍侧，与儒臣讲说经史，议论七国之乱；洪武五年与徐达等重臣于此切磋国事。
迁都北京后文楼的这一功能险些没有了，立春时于文楼举行大朝贺，设定时鼓漏刻报时。
《永乐大典》贮于文楼。

文楼（清体仁阁）。

文武二楼，明嘉靖四十一年玄月改称文昭阁和武成阁，清初顺治时才更名为体仁阁和弘义阁，并一贯沿用至今。

我们创造，明代之前正殿两侧虽然有文武二组建筑，但并没有强调文与武的特质，而是把它算作是钟楼和鼓楼的形制，在全体宫城和都城中是伶仃的。
而明代则强调了文武两组建筑，而且还于文武二楼后建文华殿和武英殿，并与北京城的崇文门和宣武门遥相呼应，形成了新的城市布局特点，即以中轴为准把城市分成东西阴阳文武对称分布的格局。

文华殿

以是，明紫禁城的文楼和武楼在宫城中的浸染与前代有所不同。
当我们从北京城整体布局来把握时，会创造以中轴线为基准，属文主阳的建筑都位于东方，如文楼、文华殿和崇文门；属武主阴的建筑都位于西方，如武楼、武英殿、宣武门。
乃至连国家中心官署机构的设置也因此中轴为准按文武来支配的，中轴以东设吏、户、礼、兵、工部及鸿胪寺、钦天监等机构，主文属阳；以西设中、左、右、前、后五军都督府及刑部、太常寺、锦衣卫等机构，主武属阴。

武楼（清弘义阁）。

明清两代考中文状元在长安左门揭黄榜，考中武状元则在长安右门揭黄榜，告示天下。
明永乐时大臣李时勉《北京赋》云：“至于五军庶府之司，六卿百僚之位，严署宇之齐设，比馆舍而并置，列大明之东西，割文武而制异。
”文楼和武楼是两座象征阴阳两仪的标志性建筑，因此在北京城中形成了光鲜的文武即阴阳对称的建筑格局。

左文右武的建筑格局，

即是一阴一阳之谓道

东汉人班固《两都赋》曰：“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宁之正体，放太紫之圆方。
”称宫室是按照阴阳来经营方案的，阴阳是二股气，它是如何产生的呢？

“天地未分，混沌一气。
一气充斥，分为二仪。
有清浊焉，有轻重焉。
轻清者上，为阳为天；重浊者下，为阴为地矣。
天则刚健而动，地则柔顺而静，气之自然也。
”唐人无能子说宇宙洪荒之时，没有阴阳二气，阴阳二气是由于混沌一气不断膨胀运动而分解产生的。
轻清的气上升形整天，重浊的气低落形成地，天因刚健而动，地因柔顺而静。
唐人李筌称：“天圆地方，本乎阴阳。

阴阳既形，逆之则败，顺之则盛；盖敬授农时，非用兵也。
夫天地不为万物所有，万物目天地而有之；阴阳不为万物所生，万物因阴阳而生之。
”天是圆的，地是方的，这是由于阴阳不同的性子所决定的，万物是由于有了阴阳才产生的。

宋人周敦颐说：“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革无穷焉。
”为什么由阴阳二气化生的万物是无穷无尽的呢？这就要从《易经》的角度去理解了。
一阴一阳的本意源于《易经》“伏羲六十四卦次序”图，从下往上数，第一层是太极，第二层是一阴一阳（称作两仪），第三层是第二层所生之一阴一阳即四象，第四层是第三层所生之八卦，八卦再生出六十四卦，如此循环下去，可至无穷无尽。
每层都是一阳生出一阴一阳且一阴也是生出一阴一阳，这便是阴阳变革的道路，故称一阴一阳之谓道。
这个道也便是天生万物之道，由于原始为一，生平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也便是说可以无穷无尽地生下去，故天地有大德曰生。
能够连续天生下去而不熄灭，这便是善，并能由此造诣万物，这便是性。
故曰：“离了阴阳更无道，以是阴阳者是道也。
阴阳，气也。
气是形而下者，道是形而上者，形而上者则是密也。
”

明北京城中心官署机构分布图（采自《中国紫禁城学会论文集》第 1 辑）。

一阴一阳之谓道，目的在于揭示万物天生的事理，事理的要点在于两极抵牾的对立统一，任何事物都具有这个特性。
宋人叶适称：“道原于一而成于两。
古之言道者必以两。
凡物之形，阴、阳，刚、柔，逆、顺，向、背，奇、偶，离、合，经、纬，纪、纲，皆两也。
夫岂惟此，凡天下之可言者，皆两也，非一也。
一物无不然，而况万物；万物皆然，而况其相禅之无穷者乎！
”将对立的、相反的、抵牾的事物进行组合，从而形成一个对立统一体，这便是对天道的诠释。
由于万物的产生是一种自然的力量，是无意识即无为的，故生是天的本性，朱熹说“生底意思是仁”，生即是仁和蔼。
所谓“替天行道”，是指天把产生万物之道隐蔽了起来，须要贤人去揭示它，解释它，然后去实行。
以是孔子说：“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
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

仁者认识到这种变革规律把它叫做仁，智者认识到这种变革规律把它叫做智。
百姓在日用生活中每天都会打仗到这种阴阳变革，但他们不去关心事物的实质和规律，因而不睬解这个道理。
北京城的文武格局，实际上便是阴阳格局。
效法天道，一方面表示在都城的文武建筑布局上，另一方面政治系统编制的文武官僚系统便是按阴阳之道而设置的，从周代开始，上朝制度就涌现了按品位、等级排列的次序：“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群士在其后；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群吏在其后；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
”

在外朝的左边植九棵棘树，用来标明孤、卿、大夫的朝位，所有的刑官之士站在他们的后面；右边植九颗棘树，用来标明公、侯、伯、子、男的朝位，乡遂及都鄙公邑的官吏站在他们后面；南面植三棵槐树，用来标明三公的朝位，州长和平民的代表站在他们后面。
唐代时，虽然没有涌现带文、武名称的二楼，但文官是从东门入，武官是从西门入。
明代继续这一传统，《明会典》明确规定：“文武百官齐班，位于午门外之东西北上。
文官侍立，位于文楼之北西向；武官侍立，位于武楼之北东向。
”

北京紫禁城奉天殿东西两侧的文、武二楼，高大宏伟，它不仅拱拥着奉天殿，而且也在提醒着统治者，左文右武的建筑格局即是一阴一阳之谓道。
阴阳之道是治国的最高之道，其目的便是哀求统治者时候牢记仁道是天道，强调以仁为本，实行仁政，施善与民。
永乐元年春正月己卯日即元旦，永乐帝御奉天殿接管朝贺，大宴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庚辰日即第二天，敕谕中外文武群臣曰：

上天之德，好生为大。
人君法天，爱人为本。
四海之广，非一人所能独治。
必任贤择能，相与共治。
尧舜禹汤文武之为君此道，历代以来用之则治，不用则乱，昭然可见……尔文武群臣，职无崇卑，体朕斯怀，各尽其道……为民造福，悉力一志，敬之，慎之。

永乐帝说上天的大德是好生，作为人君，就要效法天道，实行仁政。
但四海之大、平生易近之多，不是靠一个人的能力管理得好的，必定要任贤择能，一起担负管理国家的大任。
尧舜禹汤文武的为君靠的便是此道，历代以来如果用此道天下就太平，不用此道就天下大乱，历历在目，昭然可见。
你们文武群臣，无论职务高低，都要各尽其道，联络齐心专心，只有这样才能把国家管理好，才能为百姓造福。

本文节选自《紫禁城建筑之道》，较原文有删节修正，小标题为编者所加，非原文所有。
文中所有插图及题图均来自本书。
已得到出版社授权刊发。

作者丨王子林

摘编丨安也

编辑丨董牧孜

来源：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