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马云 跃上巅峰的鲇鱼

对付2007年中国互联网行业来说，阿里巴巴这个名字是一颗难以下咽的果子。
阿里巴巴公司从来便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鲇鱼：它兴风作浪，它活力无限；它偏安东南一隅却光芒四射，让人无法忽略；它在沉默中流传宣传修炼内功；它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宣告盈利，并且这个盈利的数字一年比一年更惊人；它和雅虎中国之间的繁芜并购关系令业界人士预测不透；它对竞争对手的忽略态度令同仁恼火不已……

对付中国从事互联网行业的企业家来说，阿里巴巴的掌门人马云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鲇鱼。

他没有俊秀的学历和令人炫目的履历，只有一口流利的英语；他自称不懂电脑却对互联网行业有着武断无比的信心；他口才一流且非常爱好在媒体上与同行打嘴仗，大部分韶光能赢，偶尔碰着更“泼皮”的人也会输得落花流水；他目空一切、狂妄过人，他说过许多中国企业家没想过或者想过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比如我们公司打着望远镜也找不到对手，比如我要做102年的公司，比如我们在多少年后便是天下500强……

这样的一个公司和这样的一个人，在2007年整整一年的韶光里，都耸立在中国企业界的风口浪尖上。
然而，真正使得阿里巴巴和马云有机会在2007年中国经济大事中刻上自己的名字的，却是那桩骚动了许久的上市事宜。

是的，上市本来便是统统互联网公司的创业故事所必有的情节，这一点在20世纪90年代第一波互联网浪潮席卷而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认定为知识。
但是对付阿里巴巴来说，上市这个问题已经被谈得太久，却又来得太晚。

阿里巴巴在2002年高调宣告盈利1元钱，之后的数字有如童话一样平常充满梦幻色彩：第二年日收入100万、第三年日盈利100万、第四年日上税100万。
媒体界由于这些数字太过华美和戏剧化而从直觉上疑惑其真实性，阿里巴巴的对手、慧聪国际的老总郭凡生更是每天从他的专业角度出发说阿里巴巴肯定没有赚到那么多钱。

最著名的那一次，是2006年1月18日某报揭橥文章《阿里巴巴称去年纳税2.548亿元》。
郭凡生创造，如果按照文章所称阿里巴巴纳税2.548亿元打算，阿里巴巴2005年的净利润约为17亿元旁边，发卖收入可能达到40亿元公民币以上。
“直到6月7日杭州《今日早报》发布的《我省纳税新百强排定座次》中看到，2005年浙江省纳税前100名企业中并没有阿里巴巴，而第100名企业刚刚1亿多一点，我才公开质疑阿里巴巴原来所说的纳税金额。
涌现这种征象，只有两种情形，要么媒体宣布有错，要么阿里巴巴说谎。
阿里巴巴你有这么多的精力去做市场公关，让公众年夜众看一下税单就这么难吗？”郭凡生认为按照马云的数字，阿里巴巴险些一统B2B市场的江湖，那么留给慧聪国际的只有5%，这样会导致董事会和投资者对慧聪的投资代价产生很大疑惑。

而阿里巴巴的回应从来都是大而化之，除了一口咬定自己公布的纳税数字是真实的之外，根本不理会郭凡生所哀求的公布财务数字——我们不是上市公司，我们不须要对"大众年夜众公布自己的财务，马云这样回答。

2006年，阿里巴巴所须要面对的质疑除了盈利数字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便是阿里巴巴究竟有没有钱。
即便马云所说的阿里巴巴的盈利数字是真的，但是阿里巴巴旗下的子公司无一盈利，乃至还有像做C2C业务的淘宝网这样持续投入巨幅资金的公司，还有做门户网站的雅虎中国这样的连杨致远都没法搞定的鸡肋，只凭着阿里巴巴一头奶牛，能撑多久？就算马云能撑住，通过换股和注资成为阿里巴巴股东的杨致远作为上市公司主席，他身上承担的财报压力，会不会转嫁一部分到马云身上？如果马云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底气十足，那么2005年淘宝企图考试测验收费的“招财进宝”事宜，又作何阐明呢？

2006年整整一年，马云和他的团队都在用同一种口径回应所有外界对其财务的质疑：第一，阿里巴巴不缺钱；第二，如果阿里巴巴缺钱，也不必非得上市。
他乃至说，逼急了我去美国办一个完备免费的淘宝网，我们养得起，我们有的是钱。
但是，当时钟走到2007年，所有人都看到，阿里巴巴上市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从外部环境看，成本市场彷佛一片大好，道琼斯指数与海内股市同时达到历史新高，5月初即有侨兴移动与橡果国际(ATV)同时完成在美国上市。
而同样从事B2B业务的环球资源(GSOL)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后的一年当中，股价上升了86%。
这对付称“IPO是我的一个梦想”的马云来说，该当会是一种诱惑。

从内部来看，将唯一盈利的B2B业务即阿里巴巴分拆上市看起来是唯一可行的。
不论缺不缺钱，要上市就必须担保股票足够好，能融到足够多的资金，这样才对阿里巴巴的后续业务有帮助。
事实上马云心里也很清楚，虽然他一贯说电子商务便是一家独大的市场，但是在当下中国，电子商务仍只是冰山一角，独大的不一定总是阿里巴巴，大家都还在跑马圈地的阶段。
因此他须要有大动作，聚拢足够多的资金，把全体行业做上去，他的电子商务帝国才有足够的基石。

当然，对付中国互联网界来说，2007年5月阿里巴巴启动上市程序的，不是捅破一层窗户纸，而是打烂了一扇玻璃窗，激起了各种感情。
慧聪国际的郭凡生很高兴，他还记得阿里巴巴日上税100万的故事，他希望通过上市能解密阿里巴巴的财务数字，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更多的人则是等着看热闹，看马云“吹”出来的神话，会不会被上市的金手指给戳破。
与此同时，马云仍旧不忘撩拨看客们的神经，他在2007年10月纽约的新闻发布会上，针对已经确定的13.5港元/股的股价说：“从国际路演过程中的反应来看，实在我们完备可以定得更高一些。
但我们希望更多人我们的利益，以是我们还是定目前的价格。
”他再一次强调：“我们的资金流本来就很充裕。
”

这统统，于2007年11月6日在喷鼻香港联交所揭盅。
阿里巴巴高开30港元（约3.85美元），比其首次公开招募股价13.5港元（1.73美元）赶过一倍多。
由于股价飞升而兴趣大增的投资者们进一步推动该股在午盘收报35.75港元（4.58美元）。
以281.5倍的市盈率，阿里巴巴乃至比Google及中国最大的搜索引擎百度(BIDU)更昂贵。
阿里巴巴首次公开招股即融资116亿港元（15亿美元），这也创造了自2004年Google上市以来最大的上市神话。

至此，看不惯阿里巴巴和马云的人，彷佛再没有情由疑惑他的那些“嚣张”言行。
阿里巴巴的B2B模式，已成为除了以Google为代表的搜索、雅虎为代表的门户、eBay为代表的C2C和亚马逊为代表的B2C四大互联网模式之外的第五种模式。
阿里巴巴已经是环球第六大互联网公司，马云所期望的“5年内成为环球5大互联网公司、10年景为3大互联网公司、做天下500强、做一个102岁的公司”，在这一刻，变得不再是痴人说梦一样平常可笑。

不是首富，也不会是流星

但是，马云并没有如大家所愿随着阿里巴巴的上市神话摇身变成下一任首富。
据招股文件显示，马云持有1.89亿股，以招股价上限价打算，只值22.7亿元，与《福布斯》对其身家78亿元的估计有相称大的差距，与其他网络公司富豪如腾讯的马化腾和百度的李彦宏比较，更是差之甚远，《福布斯》估计后两人身家分别是120亿元和180亿元。
但是，马云对此有非常好的阐明，他说阿里巴巴上市，目的是为了让员工受益。
事实上，按照阿里巴巴上市后的股价绝对值打算，近千名阿里巴巴员工将拥有超过100万元，也便是说，马云一手打造了近千个百万财主。
让跟随自己的人都成为富豪，可能是一件比自己成为富豪更加有造诣感的事情。

很显然，如果没有互联网，马云可能现在还在杭州当老师，或者连续他的翻译社买卖。
许多人认为他的第一次创业是那个失落败了的中国黄页网站，实际上不是。
马云第一次创业是在杭州师范学院做老师时，为给学校退休老师谋福利而创办的“海博翻译社”。
这个翻译社至今仍旧在运营，并且按照马云的说法，已经成为杭州最大的翻译社之一。
如果没有互联网，马云可能也会很有钱，由于1999年在北京创业失落败之后回到杭州，他也不是部分媒体渲染的那样身无分文，正好相反，他当时已经能买下杭州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湖畔花园里的一套面积不小的公寓。
虽然马云从小学习成绩一样平常，但是他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一个有创业激情的年轻人。
他不怕失落败，他渴望成功，他肯研讨而且有头脑，有了这几种性情，即便没有互联网，在各处都是中小企业的浙江，马云也能做一个成功的贩子。

但是，有了互联网，统统又都不一样了。
马云的才能在这个崭新的行业绽放出刺目耀眼的光芒。
马云第一次到美国，第一次打仗了互联网，第一次在电脑上输入“beer”而搜出了一大堆信息，却创造互联网上关于“China”的信息为零。
于是他返国创立了中国黄页，把杭州一家酒店的信息做成网页发给美国的互助伙伴并且上传到了互联网。
马云说，这给这家酒店招徕了一些来自美国的买卖，由于这是当时美国人在网上能够看到的唯一的关于中国的信息。
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马云该当被称为“中国互联网第一人”，但是那个时候马云离他的声名鹊起，还有整整五年的韶光，中间他还要经历三次极为困难的创业和两次失落败。

然而，便是那个简陋的酒店页面，已经包含了马云后来如此成功的商业模式的全部信息——以互联网为工具，以中小企业为做事工具，帮助它们探求商业机会。
马云该当是一个极其自傲的人，他的三次创业，即便公司形态和构造有很大的不同，内里实在都是一样的——他坚信自己是对的。
阿里巴巴的成功证明了他是对的，然后他顺着自己的思路一贯走下去，一步一步地完善着他的电子商务帝国的梦想。
全体阿里巴巴集团现在拥有阿里巴巴、淘宝、雅虎中国、支付宝、阿里软件等五个独立的子公司（暂且不谈被业界人士称为“恶搞”行为的阿里妈妈网站），每个公司都实施总裁卖力制，并向单独成立的控股公司董事会报告。

马云作为一个互联网英雄的成功道路是别具一格的。
他后来被大家称为疯子、狂人，也曾经被视做骗子，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一贯具有一样平常中国IT人所没有的街头聪慧。

在2000年前后涌现的那一拨数字英雄身上，我们看到的是其余一种光环。
他们，张朝阳、丁磊乃至马云的老敌人邵亦波，放在我们的生活中都可以称为少年天才。
他们大多具有名牌大学的学历或外洋学习背景，或者天下500强公司的事情履历。
当他们带着这些成本和大洋彼岸投资者的真金白银重新踏上中国土地的时候，他们代表的是来自其余一个天下的文明，至少是其余一种商业文明，以及还没有机会研究中国的国际成本的激情亲切期待。

但是马云不一样。
关于马云在发迹前的情形，常有一些非常戏剧化的版本。
比如，他小时候学习很差，数学只考0分，但是英语特殊好，由于他父亲管教很严，常常骂他，而马云是不肯亏损的性情，即便面对自己的父亲，也要骂回去，但是又不敢红口白牙对着骂，于是就用英语骂，越骂越顺溜，英语口语就练出来了。
再比如，他第一次高考没有考上，在家复读了一年，其间他干起了蹬黄包车的行当。
还比如，当他终于考上大学的时候，实在只过了专科分数线，但是由于那一届学校本科没有招满，马云破格成了本科生。
又比如，某年某月某天，马云在浙江金华火车站的座椅上捡到了一本路遥的《人生》，这本书，改变了马云的人生轨迹……这些坊间流传的说法，虽然可信度不太高，但至少证明了马云性情中一个很光鲜的特点——他是真真正正的草根，是一个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在杭州的大街小巷忧伤着终年夜的年轻人。
乃至他比一样平常人走得更远，他是一个在街头打着架终年夜的年轻人。

以是，马云对这种街头文化和街头生存聪慧的理解，比我们平凡所见的IT英雄们更加深刻。

同时，他虽然每天声称自己不懂IT，不懂电脑，但是他对互联网的直觉，却非常精准。
间隔互联网热潮刚起来的时候，已经由去10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是马云从输入“beer”开始一贯到本日，凭一个英语老师的直觉相信互联网能给他带来最大的机会，凭一个浙江人的精明相信中国的中小企业市场具有无限潜能并终极走到本日，这个中的困难和所经历过的失落败，恐怕擢发难数。
但是，马云很少谈这些，在中心电视台《赢在中国》的演播厅里，马云虽然一次一次地说所有创业者所经历过的痛楚，他都曾经亲自体验，但是他很少详细回顾自己的失落败。
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阿里巴巴在2000年前后得到第一笔风险投资之后，就拉开架势在喷鼻香港成立了办事处，在硅谷成立了研发中央，乃至还准备在台湾开设分支机构。

现在回到2007年，经由调度之后的阿里巴巴集团架构非常清楚。
这一布局被阿里巴巴人称为“达摩五指”，席卷中国最大的B2B网站、中国最大的C2C网站、门户、第三方支付和软件的公司布局，至少在模式上，已经足够清晰，虽然到目前为止，只有阿里巴巴一家公司在赢利。
而在喷鼻香港上市的B2B业务，则经由“大摩”们包装成为一个电子商务的Google故事。
问题是，正如业界指出的那样，Google在2004~2006年的利润增长率分别达到2.77倍、2.67倍和1.1倍，而阿里巴巴除了市盈率远远在Google之上外，别的的财务数字想要做到和Google那般好看，在现在看来还不太现实。
更何况已经有人察觉，真正托起阿里巴巴B2B收入来源的，是“诚信通”和“中国供应商”这两项产品——实质上，它们只是关键字搜索、竞价排名、广告位和网页宣扬等广告收入模式的杂烩，连做事中小企业的eBay都算不上，更远非阿里巴巴在上市过程中自我包装的观点——中国的Google。

马云在“雅巴并购案”结束往后曾经阐明这场并购对付阿里巴巴的计策意义。
他创造，电子商务便是搜索，但是在前有百度和Google的情形下，他最快捷的方法便是买一个搜索引擎。
他得到了雅虎中国，这看起来像一场天作之合，更何况号称搜索引擎之王的雅虎搜索引擎技能发明人吴炯早已经被马云纳入麾下成为阿里巴巴的首席技能官。
马云很快将雅虎中国的页面变成简洁的搜索引擎形象，但是，众所周知，他很快又放弃了这个做法。
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弃电子商务便是搜索这个想法，我们只知道，一向有如神助的马云在雅虎中国改造的问题上深陷泥潭，至今没有眉目。
那边厢，百度和Google已经迫不及待地杀将进来，这一次，马云很明显并没有准备好。
他的身后，还有中国化工网这样的垂直网站虎视眈眈，阿里巴巴的“永不落幕的广交会”模式，还能叱咤多久，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至少在眼下，成本市场给予了马云无限的信赖，包括高达300倍的市盈率。
马云在阐明过高市盈率的时候说，成本市场看的不是过去的财务数字，而是未来，市盈率高证明成本市场相信阿里巴巴在未来能够有更好的表现。
在这一点上，成本市场显然和海内业界的悲观论调背道而驰。
更有趣的一件事情发生在2007年11月末，最新一期出版的《财富》国际版封面人物便是马云。
他也因此成为中国互联网界第一个被《财富》杂志选为封面人物的首席实行官，也是极少数登上《财富》杂志封面的中国企业领袖之一。
同时，阿里巴巴的股价在经历了上市之后旋即跌破发行价的尴尬之后，再度回到39港元的高位。
马云，这个在杭州终年夜，曾经被《福布斯》杂志称为有孩童般笑颜的小个子男人，仿佛已经站在了天下之巅，完备可以忽略山下指指示点的手指。

中国梦还能复制吗

套一句武侠小说里面的陈言，“最理解你的，每每正是你的仇敌”。

阿里巴巴上市往后，马云的老敌人周鸿祎在接管媒体采访时公开表示，要给马云两点忠言。
他说：“我以为阿里巴巴B2B的业务做得很好，淘宝也做得非常不错，阿里巴巴能上市，是情理之中。
但我给马云两个忠言。
第一要更加务实。
马云把创业说得很神话，很传奇，故事听起来很好听，但实际上他会误导年轻人。
比如马云从来只说自己风光的东西，如何过五关斩六将，从来不提自己如何走麦城。
我很理解阿里巴巴，早期它也是什么都不懂，摧残浪费蹂躏了很多钱，遭受了很多失落败，末了才找到方向和模式，而并不像他吹得那样，我以为该当跟年轻人多讲这些东西，而不是去吹嘘。
”

周鸿祎还强调：“第二个，马云认为自己比较成功，纵然这样，也要保持谦逊的心态。
人在成功的时候，过于张狂，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时候，可能便是你开始自我毁灭的时候。
比如马云用一种很谦逊、很保持不懈的心态做阿里巴巴，阿里巴巴做得很成功，当后来接手雅虎中国的时候，他已经不可一世，用这种很狂妄焦躁的心态做雅虎。
同样是这个人，一个传奇人物，为什么雅虎中国和阿里巴巴有两种不同的结果，并不是马云的智力退步了，而是他的心态涌现了问题，导致他在雅虎上遭受重大的失落败。
”

一个更恐怖的事实是，阿里巴巴的招股书里，白纸黑字写着：“阿里巴巴公司2006年总营收为13.63862亿公民币，净利润为2.19938亿公民币。
2006年共纳税7145万元。
”也便是说，如果以一年260个事情日计，阿里巴巴去年均匀每天纳税27.5万，远不到100万。
而2005年，也便是阿里巴巴曾经宣告日纳税百万元的那一年，阿里巴巴总收入为7.38297亿公民币，净利润为7045.4万公民币，比2006年还略少一些。
但是，在马云登上《财富》封面、阿里巴巴股价再度攀上39.7港元高峰的猖獗时候，这个略显尴尬的事实被"大众故意无意地忽略掉了。
乃至在上市前仍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的郭凡生，在接管媒体采访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地说，阿里巴巴上市是好事，但对付上市公司，由于涉及股价，他未便利多做评论。

在中国，看不惯马云的人很多，但是崇拜马云从一个不良少年景长为“下一个比尔盖茨”的更是大有人在。
他们认为，马云捉住了互联网经济的机遇、将互联网和传统家当结合起来，首创了一种新的商业模式并终极得到成功的创业故事，与上一代企业家掘金道路上或多或少、若隐若现的灰色地带不同，更值得学习。
他们相信，正如马云自己所说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他们相信，这便是新一代的中国梦的代表；他们相信，按照马云的轨迹走下去，路的那一头也会是成功。

事实上，在这一波互联网经济浪潮中，马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一个人的名字，实际上比马云更令人耳熟能详，他便是史玉柱。
一个做过“巨人”、“脑白金”和“黄金差错”的买卖人，一头扎进互联网的天下，令人难以置信地凭借网络游戏这个在中国毁誉参半的产品再次回到一线企业家的行列，其公司顺利地在美国纽约上市并且市值达到40亿美元。
而且，我们非常尴尬地创造，在史玉柱和马云的身上，有着许多让人无法忽略的共同点。
比如，他们身上都有着强烈的中国式“侠义”精神，马云的创业故事中有18罗汉砸锅卖铁凑钱50万，出门只能打夏利出租车，每人人为500元却始终不离不弃的故事，而史玉柱身边有四大金刚，有史玉柱没有钱而金刚们回家凑钱给他的悲壮往事；史玉柱独创的“脑白金”式营销办法至今仍是中国电视不雅观众心中永久的梦魇，而马云为了推销中国供应商所组建的上千人的营销军队和电话“轰炸”式的营销办法，至今仍旧得不到互联网界的认同；史玉柱的巨人网络于2007年11月1日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18天之后发布了首次未经审计的财报 （2007年第三季度），到了11月27日，美国状师事务所向纽约南区地方法院提起针对巨人网络遮盖运营数字的诉讼。
该状师事务所认定，巨人网络在上市申请书和招股解释书中并未按哀求表露2007年第三季度《征途Online》游戏玩家人数涌现下滑的事实，这严重违反了从1933年就开始实施的《美国证券法》。
至于马云，即便他以前说的各类年夜言都已经随风飘散不再被人记起，但是招股解释书上白纸黑字写着的阿里巴巴前三年的运营收入，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欢快光阴里，却确确实实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马云们身上这些令他们看起来更有人格魅力却不那么符合成本市场所哀求的上市公司董事会主席形象的言行特点，大概正好是让他们本日站在2007年中国企业家之巅的缘故原由所在。
当梅格惠特曼亲自助阵的eBay终极败走沪城，当有着微软履历的李开复把气势如虹的Google在海内生生做成千年迈二，成本市场别无选择，只能暂且相信，在中国这个市场上，大概正是那些草根企业家身上闪现的中国元素，才是真正的制胜点。
问题是，成本市场可以暂且相信、姑且相信乃至一贯就这么相信下去，我们真的能将这些成功商业案例奉为中国梦的经典吗？

老敌人郭凡生在阿里巴巴上市前说：“他好我就好，以是我特殊希望他做得好，而且这个好一定是公正的，一定对其他企业有斜面拉动的。
我以为阿里巴巴上市会促进中国互联网业的进步。
我希望他做得很成功，他成功，我就成功。
”在上市之后，他对阿里巴巴的财务数字保持沉默，这是一个令人寻思的征象。
10年前，互联网给了平凡的年轻人马云一个机会，2007年年初，马云年夜方陈词说：“我们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调度。
2007年将是阿里巴巴改变天下的一年。
”但是更加明显的是，马云在改变阿里巴巴人的账户数字的同时，也改变了一大批国际投资者的判断和习气。
而阿里巴巴如果要改变天下，则还须要更多的韶光来证明。

“马云式成功”和“阿里巴巴式溢价”，留给中国其他企业可以复制乃至学习的履历，也彷佛远远少于这个财富故事的传奇色彩。
最令人不安的是，马云们的草莽式成功，彷佛已经将中国式街头聪慧发挥到了极点，他们是否已经透支了国际成本对付中国观点的信心和理性？阿里巴巴到底是真正找到了一条中国企业的成功之路，还是为CPI高企的中国社会累积了更大的泡沫？

大概，马云之后，再无马云。

（本文出自经济不雅观察报2008年编著的《开放中国：改革的30年影象》一书）

本文源自经济不雅观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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